現階段,宋向恆當然不敢表現得不好。
他得靠他和趙書藝之間的關係,在宋家站穩腳跟。
傅笙怕的是以後。
以後,宋向恆手裡有錢有權,萬一他身邊出現一個所謂的真愛,萬一他為了真愛做出什麼傷害趙書藝的事情……
雖然這一切都只是假設。
但傅笙仍然不敢考驗人心。
他們這個圈子,諸如此類的情況多到雙手數不清。
從二樓樓梯口走到一樓大廳,一陣淒厲悲傷的哭聲由遠及近傳來。
傅笙聽見一聲接一聲,嘶啞的控訴。
“為什麼奶奶生重病你們不告訴我!考試考試!在你們眼裡,考試就有那麼重要嗎!”
“我又不是隻有幾天就高考了!還有整整半年!要不是弟弟偷偷給我打電話,你們要瞞我半年嗎!”
“奶奶最疼我!一定最想閉眼前再見見我!我連最後一句話都不能跟她說!你們怎麼忍心的啊!”
傅笙和趙書藝兩人的腳步微頓。
趙書藝回過神來,果斷拉著傅笙,往聲音傳來的反方向走。
她現在心理狀態脆弱,見不得這種生離死別的場面。
怕自己代入進去,自己先崩潰。
“笙寶你回哪邊的家?我跟趙嘉許先送你回去,然後我們回去睡一會兒,過來替爸媽。”
趙書藝心裡不斷默唸‘聽不見聽不見’,眼眶卻不受控有些發熱。
從大廳走到醫院大門口這一路,趙書藝走得飛快。
傅笙跟得小跑了兩步。
“或許……”
腳步停住,傅笙直勾勾盯著左前方的馬路對面,眼神複雜,
“不用你和嘉許送我了。”
“嗯?”趙書藝疑惑地側頭,一開始還以為她笙寶在跟她客套。
直到順著傅笙凝望的方向看去。
下一秒,趙書藝黑了臉。
好嘛,熟人。
醫院正門口正對著的馬路對面,站著一個穿著深咖色毛衣黑色長褲,淺棕色長風衣外套的男人。
初冬的中午,風不小,男人的頭髮被吹得微亂。
他的手指還夾了根燃一半的香菸。
整個人顯得英俊而頹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