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傅笙停了四五次才說完整。
每次停頓都是為了把哭腔摁回去。
聽見她甕聲甕氣地找話題轉移注意力,裴行末心疼得不行。
他輕嘆,順著她的話題給出最真實的回答,“我很負責地告訴你,並不會。”
“笙笙,如果是你第一次跟我說離婚的時候哭,我大機率會產生把你鎖起來的陰暗想法。”
他可不是什麼好人。
他的腦子構思過,用鐵鏈扣住傅笙的雙腳,收走所有能讓她聯絡到外界的物件,將她的活動範圍控制在家裡的計劃。
而這個想法只存在了半分鐘不到,被他親手摁熄。
他貪心。
不想要傀儡。
裴行末想要傅笙愛他。
他要是把她鎖起來,終其一生,他都得不到他真正想要的東西。
聞言,傅笙嘖了一聲,“你真想法真‘刑’,刑法的刑。”
裴行末聳聳肩,“以我的手段,不會有人能抓住我的把柄。”
傅笙不這麼覺得,“我有藝寶,有沈易,有文瑤姐,有很多很多朋友,要是我失蹤,他們會拼盡所有找我,這點自信,我有。”
藝寶和文瑤姐她不每天聯絡,可能得隔幾天才能發現她聯絡不上。
但沈易,要是超過24小時找不到她,絕對會明白她出事了。
一旦沈易反應過來,藝寶和文瑤姐也會知道,進而擴散到她所有朋友都會知道。
她是沒了能保護她會喜歡她的親人,她的朋友可一個塞一個靠譜。
裴行末點了點傅笙的鼻尖,“笙笙,你舉例的這些人裡,能對我造成威脅的,只有書藝和沈易。”
前者靠著家大業大的趙家,他也得讓她三分,後者則是純個人實力不可小覷。
能把他隱瞞那麼多年的秘密挖出來,全是那兩人的本事。
“嗯哼,可我還有一些,你沒見過的朋友。”你拉我往地掰扯了兩句,傅笙心裡的難受少了,眼淚也沒繼續往下掉了。
果然,聊天是調整心態的最佳武器。
聽出傅笙的語氣比剛剛輕快得多,裴行末鬆了一口氣,“還有我沒見過的朋友?”
“有!”例如孟子川。
文瑤姐之前還說,以後有機會,她帶孟子川,她帶裴行末,一起約著出去吃個飯。
可惜,沒機會了。
想到這,傅笙鼻子又是一酸。
她努力把腦袋裡的感懷拋去,放下捂住裴行末眼睛的手。
裴行末低眸便看到傅笙淚汪汪的眼睛。
“問個問題好不好?”
他欺身向下,將身上少許重量壓到她身上,用力地抱住她,
“笙笙為什麼想哭?”
傅笙扁了扁嘴,撇過頭,“不知道。”
“不知道?”裴行末偏頭吻過她的髮間,“可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