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是什麼時候結束的,傅笙不知道。
她的記憶斷層在,黑漆漆的臥室明亮了一些,好像有天光透過薄窗簾投射進來。
下一秒,她就睡了過去。
察覺到一整晚都熱情回饋的小姑娘不動了,裴行末動作頓住,溫柔地撥開因汗溼而粘在她臉頰的長髮。
懷裡人的呼吸平穩綿長,顯然是累得撐不住,睡著了。
裴行末無奈失笑,俯身吻了吻那微腫的紅唇,草草結束最後一次。
把東西打好結丟進垃圾桶,裴行末瞥到傅笙腕上的手錶,動手摘下。
她平時不戴這個手錶,今天突然戴了,猜都能猜到是想在裝睡的時候看時間。
把手錶放到一邊之前,裴行末看了眼。
快早晨七點了。
難怪,有光透過窗簾照進來。
扭頭失神地看了好一會兒透光的窗簾,裴行末側身,將睡得不知今夕是何夕的女孩攬入懷中,蓋好被子。
“笙笙晚安。”
裴行末的聲音沙啞。
有一滴淚,順著他的眼角滑落。
沒入已經被汗水打溼的額頭,了無蹤跡。
外面的天快亮了,他的天,好像也快亮了。
傅笙不再抗拒和他做,愛。
那是不是能代表,她在逐漸的,說服自己原諒他?
他是不是不用再擔驚受怕,她什麼時候再找理由跟他提離婚?
環住傅笙腰肢的手收緊些許,裴行末不敢再想。
黏黏糊糊地又親了親傅笙的額頭,他才捨得閉眼入眠。
然而他們沒能睡多久。
今天白天共有兩場庭審。
一場上午一場下午。
傅笙只睡了兩小時,鬧鐘響了。
裴行末的睡眠時間甚至連兩小時都沒有。
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洗了個澡,收拾好自己再出門,傅笙黑著臉坐在法庭旁聽席,額頭突突地疼。
裴行末就坐在傅笙旁邊的位置,狀態也一般。
他們來得早,過了十來分鐘,傅笙才看到蔚雅,拎著包坐在離他們最遠的角落。
上午的庭審公佈的是傅正國的審議結果。
和傅笙預料得差不多,三年六個月的有期徒刑。
如果傅正國在裡面表現得夠好,可能三年左右就出來了。
出來之後,傅正國能做什麼呢?
想辦法謀資本東山再起?還是接受普通人的平庸日子?
傅笙不打算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