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眸色淡淡,“塗藥了嗎?”
他手腕的傷,她早就注意到了。
一直沒心情問。
當然,她現在也沒什麼心情,但不離婚了,他們就還是夫妻。
哪怕只是走流程,她也得開口表示關心。
裴行末不知道傅笙心裡是這樣想的。
他只聽到了她的關心,或者說,只撿了自己愛聽的聽,潛意識裡就在抗拒思考她為什麼突然關心他,
“在老宅的時候塗了藥。”
裴行末乖乖回答。
塗藥的時候,他還被裴夫人懷疑,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在裴夫人看來,他弄傷手就可以撒嬌讓小笙喂他吃飯,幫他洗澡。
當時,裴行末一點不顧及對方是自己的母親,一個白眼就甩過去了。
這點小傷,他沒臉說手痛到連筷子都拿不穩,讓傅笙喂他吃飯。
頂多就是喊喊疼,說親親就能不疼了,哄騙傅笙主動親親他。
想到這些,裴行末在心底嘆了一口氣,滿目黯然。
喊疼,讓她親親他,這麼簡單的事情,也沒辦法實現了。
真……可惜啊……
傅笙端起水杯喝水,“待會兒洗完澡記得再塗一次藥。”
裴行末受寵若驚,“好。”
傅笙點點頭,沒再說什麼。
休息二十分鐘,等裴行末吃完麵,傅笙拿出自己的藥。
擰開,往手心裡倒了四顆直徑和她的尾指一樣寬的藍色藥片,傅笙一顆一顆地,當著裴行末的面把藥放進嘴裡,咬碎,混著溫水嚥下去。
她每次吃藥都不避著裴行末。
之前每次吃藥也都不是因為他。
而這次是因為他才吃的藥,傅笙也沒避開。
不過傅笙也總算懂了,周景澄為什麼會說她的藥不能丟。
敢情她的確還需要吃藥保命。
吃完最後一顆藥,傅笙杯子裡的水也喝得只剩一個底。
她剛想去給自己再倒一點水,男人骨節分明的手指握上杯子。
傅笙扭頭,裴行末拿著杯子起身。
她沒錯過他的臉色較之剛剛她關心他的時候蒼白了不止一點。
他看見她吃藥,覺得難過?
他覺得難過有什麼用呢?
扯了扯唇角,傅笙看到被貼心放到她手邊的杯子裝滿水,下意識說了謝謝。
裴行末手臂一僵,出口的聲音嘶啞得厲害,像是在隱忍什麼,“我把碗筷收拾了就去洗澡,笙笙要不要先去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