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在掌心裡的雙手,在抖,在冒冷汗。
她作為傅笙多年好友,當然知道傅笙曾經有多喜歡裴衍之。
只要說起裴衍之這個名字,她眼裡都會出現星星。
而這個真相等於告訴她,曾經那麼多年的喜歡,是誤會,是一場虛假的欺騙,她不傷心難過才怪。
但趙書藝不後悔。
隱瞞這件事,讓她稀裡糊塗過一輩子,才是對傅笙最大的不公平。
沈易沒敢開太快。
花了一個多小時,車子才停在趙書藝的豪宅樓下。
沈易目送她們進電梯,沒跟上去。
在一樓看著電子屏跳到趙書藝住的那一層,沈易轉身離開。
趙書藝的小窩是一梯一戶,180的大平層,靠近香江邊,坐在客廳陽臺能將香江的景緻一覽無遺。
她們到的時候,正好是太陽下山。
夕陽的餘暉灑進陽臺,昏黃而耀眼。
趙書藝往陽臺搬了酒櫃上她覺得好喝的所有,拉著傅笙在雙人木沙發坐下。
開酒,趙書藝是專業的。
傅笙接過趙書藝遞來的滿滿一玻璃杯的酒,與她碰了碰杯子。
趙書藝仰頭就是一大口,“笙寶喝!今天我陪你!喝多少我都陪得起!”
傅笙唇角輕扯,“好。”
她也仰頭,一口就是半杯下肚。
趙家大小姐家裡的藏酒,無論喝得多猛多急,都不會有喇嗓子的感覺。
悶頭一口,傅笙只覺得胃部有暖意往上冒。
她拿出兜裡的手機,“算了,我還是給他打個電話吧,再晚一些,喝多了忘記打電話就不好了。”
趙書藝遲疑了兩秒,起身,“笙寶打吧,我進廚房找點下酒菜,光喝酒沒意思。”
傅笙知道趙書藝這是在給她騰空間。
深呼吸了一口氣,傅笙望著趙書藝走進客廳的背影,撥通裴行末的語音通話。
裴行末剛把蛋糕放進烤箱裡,手空出來了。
鈴聲響了三下不到,電話接通。
“笙笙?”
男人的嗓音依舊如大提琴般低沉悅耳,彷彿噙了無邊的溫柔。
傅笙閉了閉眼,“裴行末,你今晚又得獨守空閨了喲,我留在藝寶這,與她工商一下終身大事。”
心情再糟糕,她出口的嗓音也蓄了幾分歡快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