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雅冷靜的時候都不願意聽傅笙說的話,更何況是現在。
她歇斯底里地低吼,
“明明是你的錯!就算……就算你爸做了什麼錯事,也是被你逼的!”
蔚雅想著要撕了傅笙,沒顧得上守門。
警察進去,將傅正國連人帶輪椅押出來。
傅正國的臉色就跟吞了一百隻蒼蠅那麼難看。
他狠狠剮了傅笙一眼,到底沒敢當著警察的面破口大罵。
蔚雅看警察要押著傅正國離開,放棄了跟傅笙撕掰。
她慌得摁住輪椅扶手,
“警察同志,一定是誤會,我丈夫是被冤枉的。”
傅笙好整以暇看著蔚雅作死。
就連傅正國自己都沒有嚷嚷是被冤枉的,蔚雅就那麼離不開傅正國?
“我丈夫都這個樣子了,他能害誰!”
蔚雅情急之下,聲音不自覺拔高了許多。
這種舊居民樓的隔音本來就不好。
同層裡,有兩家門開了。
有人大著膽子探出頭看戲。
傅詩晴上到二樓,就看到了這麼荒誕的一幕——
父親被警察扣上了銀手銬,母親企圖妨礙執法,傅笙和沈易優哉遊哉半倚著走廊圍欄,還有鄰居手拿冰淇淋站得遠遠地看戲。
眼角餘光瞥到來人了,傅笙扭頭。
看到是傅詩晴,她笑眯眯招手,“詩晴妹妹來,趁爸還在,跟爸說兩句話。”
傅詩晴雙手微蜷,強忍著拔腿跑走的衝動走向傅笙。
她有一種強烈的直覺,過不了幾天,她就會像父親一樣,戴上銀手銬被帶走。
“姐姐。”先喊了注意到她的傅笙,傅詩晴轉而向傅正國和蔚雅點了點頭,“爸,媽。”
蔚雅向傅詩晴求救,“晴晴,快,快跟警察同志說,你爸是絕對不會違法犯罪的。”
傅詩晴沒聽蔚雅的。
她屈膝蹲下,強行扒開蔚雅的手,從後面抱住蔚雅往後挪了挪,給警察讓道。
蔚雅難以置信,“晴晴?你做什麼呢?”
“媽。”傅詩晴眼眶泛起了紅,“爸被帶走調查是暫時沒辦法改變的,你要是阻礙執法,你也會被抓去蹲看守所,你讓我一個人怎麼辦。”
她一臉難過,“我們先冷靜冷靜,再想辦法把爸撈出來。”
傅笙驚訝地挑眉。
經歷這一遭變故,傅詩晴懂事了那麼多?
蔚雅不說話了,眼睜睜看著警察將傅正國帶走。
臨被帶走,傅正國依然扭頭瞪著傅笙,嘴唇蠕動,無聲謾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