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著溫熱的水回到房間,裴行末剛在床邊坐下,額頭多了只溫度偏高的手。
傅笙很是狐疑,“你轉性了?還是發燒了?”
她衣服都脫了,他竟然沒有撲上來?
“嘖——”裴行末哭笑不得,“誰發燒了呢?我只是不想欺負病人。”
拉開她給他探體溫的手,他把水杯塞進她手裡。
隨即拿起床頭櫃的體溫槍,對著她滴了一下。
37.6度。
低燒。
比吃第三次藥之前,溫度卡在39度左右下不來好多了。
“笙笙該不會意識不到自己發燒了吧?”
裴行末輕輕敲了敲她的額頭。
傅笙眨了眨眼,羽睫輕顫。
因為溫度還沒有完全下來的緣故,她臉頰的紅暈沒有褪盡,黑瞳水汪汪的,像極了一個水晶娃娃。
脆弱而易碎。
“意識到了,我還是有點頭疼。”
她聲線懨懨的,沒有精氣神。
聞言,裴行末心裡像是有銀針扎過,“喝完水再睡一覺,睡醒就好了。”
傅笙嗯了一聲,微微垂頭抿水。
裴行末靜靜注視著她,“笙笙,抱歉,我沒照顧好你。”
傅笙抬眸,見他內疚,她扁了扁嘴,“和你沒關係,是我自己的問題。”
從見到傅二爺身上插滿了管子開始,她就隱約不舒服了。
是她心理素質太差。
怪不得任何人。
“裴行末,我好像餓了。”
傅笙把水杯還給裴行末。
裴行末接過,“我熬了白粥,給你盛一點點端過來好不好?”
傅笙點頭。
願意吃東西是好事。
裴行末知道能吃得下白粥已經算好的了,只准備了白粥。
不出他所料,白粥喝了十口不到,傅笙偏過頭,不想吃了。
裴行末也不逼她,把碗擱到床頭櫃上,溫柔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繼續睡覺吧。”
傅笙去了趟衛生間,這才重新躺下。
但她沒有立刻閉眼,漆黑的眼珠子一瞬不瞬盯著他。
裴行末不明所以,“怎麼了?”
傅笙伸手揪住他的衣袖,甕聲甕氣的,“想你陪我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