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十八年,二月二日。
十四歲的張家三姐兒張晚妝正帶著兩個調皮的雙胞胎弟弟在讀書。
這件事卻是千難萬難。
“三姐兒,早知道到金陵來還要讀書,我就不與父親來了。”
“我反而覺得金陵沒有預料中的風光勝景,也就鐵馬火車還行,可這般也就耽誤了學業。”
張晚妝笑道:“五郎你看,四郎就很好學。”
“他那麼好學就全給他學好了啊,三姐兒,我想去騎馬。”
張晚妝正要說話,忽聽得院中有動靜響起,她不由想,父親今日怎此時回來了,遂趕到窗邊看去。
她見到父親正站在庭院中不停撫須,母親則站在一旁,像在等人。不一會兒,管事迎了一個少年郎君進來。
外客進院,一瞬間張晚妝是有些慌的,想要關上窗戶。
但定眼一瞧,卻見這少年十八歲左右年紀,披著武袍,身材挺拔,臉龐如雕琢出來的一般,尤其是一雙朗星般的眼,既透著堅定,又有種清朗之感。
在京師的時候,也見到過不少的少年才俊,還見到過當今皇太子殿下,二皇子殿下。
可太子殿下穩重老成,那一雙眼睛中充滿著霸道。
她只是遠遠地看一眼,就有一些不敢再看。
二皇子殿下倒是平易近人,儒雅隨和。
而眼前這位少年,卻讓張晚妝覺得有一些和她所見到過的那些少年更為特殊。
“見過老師,見過師母。”
“世子受傷了?你才到軍中多久,這就……。”
“好了好了。”張柬之打斷了妻子的絮叨,道:“你去煮些蘇靖愛吃的菜。”
“好,好。我去做一些世子以前喜歡吃的燴麵,該讓世子解解饞。”
“多謝師母。”
張柬之捋了捋鬍鬚,對蕭蘇靖示意,道:“且先坐下吧,按理而言,我本不該讓你過來相見。”
“學生也想念老師。”
“嗯,我也沒有想到陛下會調任我前來金陵為副書記,似乎有意讓你我師徒可再次聚在一起。”
“可能,也是想要讓我繼續教導你吧。”
“老師之才能,天下人皆知,凌煙閣上,還有老師的畫像呢。”
“陛下雄才偉略,卻又仁義無雙,父王時常感慨,學生能夠看出來,父王是真的敬佩陛下。”
張柬之道:“可能正是因為如此吧,燕王殿下要在外為大乾立威,如今能回大乾的次數不多,你和燕王殿下也是聚少離多,所以就派了我過來。”
蕭蘇靖點點頭,又是朝著京師抱拳施禮,才道:“老師能來金陵,學生很高興,初聞之後,就連忙放下手中的事務,趕來拜見,想要再聆聽老師教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