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雅正要開口說話,忽而這時,從廊簷之下傳來一道清脆明亮的聲音:“殿下在裡面嗎?”
蕭奕面色詫異了下,這說話聲音倒也有一些熟悉,應是嶽紅翎的聲音。
當初他親自在京師為嶽紅翎踐行,兩人也見過一面。
對於這位女將軍,他可是記憶猶新呢!
前幾天凱旋迴京,他也是親自帶著人在城外迎接,並且擺下了宴席,為嶽紅翎在隴右道平匪有功而慶功。
本想著今天找個時間,召她見一面,聊一聊江東的事情,沒有想到,她倒是先找上來了。
“在,進來吧。”蕭奕回道。
李秋雅蹙了蹙秀眉,目光帶著幾分審視地循聲而望,卻見一個身形窈窕纖麗,眉眼銳利的少女,繞過一架山河屏風,進入廂房。
嶽紅翎著一身粉紅刺繡梅花的襖子,下著青色百褶棉裙,那張冷豔的臉蛋兒不似少女一般的柔美,而是有些像是男子一樣的英氣,更有一種高貴典雅之美,看向李秋雅,說道:“太子妃也在。”
李秋雅點了點頭,柔媚的眸光打量向嶽紅翎,問道:“嶽將軍凱旋歸來,怎的不好生地修養一番?”
聽起來,好像是關心之語。
實際上有一些像是對嶽紅翎回京之後的第二天,沒有宣召就直接主動前來東宮,有一些不滿呢。
當然,李秋雅也不敢表現的太過,她現在的太子妃之位,看起來很穩,可若是李林甫失敗之後,她還能不能繼續坐在這個位置上,還未曾可知呢。
畢竟這天下美人多的是,殿下見得多了,以後難免不會變心。
帝王之心,深諳莫測。
嶽紅翎輕笑說道:“我前來向太子殿下述職,稟報隴右道匪徒之亂的具體情況,如今隴右道對殿下十分重要,自然是刻不容緩。”
“再說了,區區一些匪徒罷了。”
“我揮手之間就能夠滅之,根本就沒怎麼費力,有何須休息。”
都說兩個女人一臺戲,蕭奕瞬間就聞到了一股火藥味兒,連忙伸手示意,對嶽紅翎輕聲問道:“嶽將軍坐,此次前往隴右道平匪,辛苦了。”
嶽紅翎直接走過去,坐在了座位上,毫不在意地回道:“不辛苦,隴右道最大的三大匪徒都已經被問罪處斬,不少也都是活不下去,才跟著一起的山匪,也都得到了秦家的安置,才加上蔡瑾的安撫,有了田地、興修水利,也都願意放下兵器,迴歸田舍之間。”
蕭奕點點頭,笑了笑說道:“嶽將軍允文允武,孤心甚慰,隴右道這一塊心病既除,也能讓京師壓力減小很多,上上下下都可以鬆一口氣了。”
少女芳年二十,但比起很多同齡之男子,那都是一個鴻鵠、一個燕雀。
蕭奕將手邊上的一個奏章拿出來,讓懷吉交給了嶽紅翎,說道:“看看這個吧,如今的大乾內憂依然嚴重。”
嶽紅翎看完之後,立即憤憤道:“董琢早年就已經是狼子野心了,要不是忌憚京師的二十萬禁軍,恐怕在西涼的時候就已經謀反。”
“如今怕是年事已高,所以忍不住了。”
李秋雅見得這一幕,凝了凝眉,這便是嶽紅翎嗎?見解獨到,且和殿下不謀而合。
若是她不領兵的話,恐怕是太子妃的最佳人選。
自己這個太子妃,好像只能做做飯、暖暖床,其他什麼都做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