稷下學宮相當於齊國的國學館,除了國學館之外,旁邊也有不少二三流的學社和私塾之類的學館。二人閒來無事,就先拜訪了幾個次等的學館,打算先積累一些人脈,透過熟人介紹,再到稷下學宮去拜訪那些名士高人。幾番來去,二人聽說了當日的“學宮迷案”一事。石申甫聽後,心中有些驚訝,很想進一步瞭解當時的情況;王詡聽後,對田單倒是記在了心上。
田單是田盼之孫,田家長房之子,不過卻是庶出。自學宮迷案之後,民間謠言四起,以訛傳訛,難免把田單傳得越來越神,說他和田嬰之子田文一般,同是庶出,卻是上天派來拯救齊國的天才和棟樑。田單主母莫氏聽後,心中十分不舒服。作為田家長房主母,他的親兒子將來自然是田家功業的繼承人,而田單越來越大的名聲對她的兒子承襲家業構成了很大的威脅。莫氏在家中處處與田單母子為難,田單此時約摸十四五歲,正是年少氣盛之時,難免有時忍不住出言頂撞莫氏幾句。
這一日莫氏藉故辱罵田單,田單氣不過就頂撞了回去,莫氏於是立即跑去向田盼長子田揚告狀。田揚立即叫來田單責罵,田單更加氣憤父親是非不分,懦弱無能,忍不住又頂撞了父親。此時齊國孔孟盛行,儒家當道,世人十分看重君臣父子之禮。田單頂撞了父親,乃是不孝不賢之舉,田揚一怒之下就將田單罰在門外跪下。
就在田單被父親罰跪之時,石申甫和王詡正在街上閒逛,二人說起了田單和學宮迷案一事,王詡隨意找了個人問道:
“先生可知田單家住何處?”
“不遠,就在前面,向左拐個彎就到了!”
二人一聽,就信步向田單住處走去。走了不遠,到了田府,看見田單家門口圍了不少人在指指點點的評論說話。王詡定晴一看,一個和他年紀相仿的孩子被罰在門口跪著,王詡一問,此人正是田單。
“已經跪了好久了,也沒個人出來問個長短!”那人說道。
“主母不容,日子哪能好過,真是天妒英才啊!”另一人婦人道。
“此言差矣!豈不聞孟子有言:‘天將降大任於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行拂亂其所為’!昔日我齊之管子正是如此!”旁邊一個讀書人搖頭晃腦的說道。
石申甫一聽,向王詡使了個眼色,就向田單靠近了幾步。石申甫又是意念一收,意圖探知田單此時正在想些什麼,發覺田單腦子裡似乎有千軍萬馬正在打仗。石申甫一驚,看了看田單一眼,發覺田單臉上陰晴不定,與心中兩軍對壘一般勝負難分,起伏不定。
“這孩子倒是自在,跪在這裡卻心中想入非非,好似旁若無人一般,挺有意思!”石申甫心中想道。
“喂!分出勝負了沒有?”石申甫遂對田單問道。
田單一聽,驚訝地睜大了眼睛看著石申甫道:
“什麼勝負?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你莫驚訝!你腦子裡可是有人在打仗?正打得難解難分吧?”
“吆!奇了,奇了!真被你說對了!”田單高興道。
“我大哥可是神仙,你心中但有所想,他盡能知曉!”王詡笑道。
田單一聽,起身站了起來道:
“且隨我來!”說著也不管罰跪之事和旁邊圍觀的眾人,拉著王詡和石申甫二人就往街上走去。走到一處無人的巷弄中,田單對石申甫道:
“這世上莫非真有‘控心術’?你真能探知人的心意嗎?”
“嗯!我正欲問你那日學宮之事呢!”石申甫點頭道。
“你且莫急,我要考你一番,你是否真能道出我的心思?”田單道。
“小道道行尚淺,只能略知一二!”石申甫道。
“略知一二也算神奇了!我就考你些簡單的吧!”田單說完接著道:
“我在心中默唸一個人,你告訴我是誰就好了!”
“如此容易,開始吧!”石申甫道。
田單于是開始在心中默唸,石申甫靠近了田單,集中了意念,隨後嘴裡說道:
“孟子┄┄爺爺田盼┄┄鬼谷子!”
“神了神了!真是神了!”田單對著王詡興奮地叫道。
“我沒騙你吧!還要不要再試試了?”王詡笑著對田單說道。
“不試了,不用再試了!田單拜見神仙!”田單對石申甫拜道。
“小道不是神仙!怎麼你二人皆要稱我神仙呢?”石申甫道。
“這還不神奇啊!不是神仙怎能知道我心裡想什麼呢?”田單道。
“那日在學宮之中使用‘控心術’的人,比我的道術可是要高上一截呢,他豈不是神仙中的神仙了?”石申甫道。
“嗯,這倒也是!你且給我講講這‘控心術’是什麼法術?怎麼如此神奇?”田單道。
“先不說這個了,你快回去跪著吧,免得又要被加重責罰!”王詡道。
“對了,只顧著說話,還沒請教二位尊姓大名呢!”田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