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良兄妹離開了新鄭,走到離新鄭不遠的紫雲山時,張良放心不下父兄,遂帶著妹妹進了山。老子道君曾在紫雲山隱居,山中從來不乏隱士高人,張良早有耳聞。兄妹二人來到了一處道觀門前,見上面寫著“雙妙觀”三個字,張良知道,這雙妙觀是楚莊王之女妙真和妙音曾經隱居修行過的地方。
張良兄妹進觀投宿,報了姓名來歷,觀主妙可道:
“本觀只能收留女主,這位公子入觀,多有不便!”
“觀主,我兄妹二人不是壞人,本是忠良之後,還望觀主通融!”張宓揖道。
妙可見張良生得眉清目秀,宛如女子一般,心中暗暗稱奇,於是改口道:
“好吧,眼下兵荒馬亂的,本觀就收留你們一晚吧!”
兄妹二人進了道觀,向觀中之人說了逃亡的緣由,眾人皆十分同情。一觀中的女弟子見張良生得俊俏清秀,替張良換上了觀服,眾人見他和觀中女子一般模樣,難分男女,都咯咯直笑。眾人見他溫文爾雅,一股書生之氣,都覺得這兄妹二人不是壞人,主動替二人向觀主說情,留下二人住了幾日。
一日傍晚,張良在山中信步,走了不遠,看見一處山坡上有幾間茅屋,便向著茅屋走了過去。走到茅屋跟前,張良見一壯漢正在練功,手上兩個大方椎舞得呼呼聲響。那壯漢見來了陌生人,便停了下來,對張良喝道:
“來著何人?”
“在下張良,偶然間隨步路過,只因好奇,別無它意!”張良上前拜道。
壯漢怒而不語,只瞪了瞪他,張良見他身體魁梧,年紀和自己差不多,便又道:
“都是在下冒昧,請兄長見諒!”
壯漢見他兩手空空,弱不禁風,也不理他,坐在一邊端碗喝水。張良見那大椎似乎十分沉重,不下百來斤,心中好奇,遂壯起膽子上前,用力提了提大方椎,哪知卻紋絲不動。張良改用雙手又試了試,使盡了吃奶的力氣,只勉強使得方椎離了地面。
“壯士真乃神人!”張良驚道。
壯漢還是不理他,起身欲離開,張良突然喊住他道:
“在下請教壯士高姓大名!”
“師兄┄┄師兄!有人來了!”壯漢似乎不願和人說話,朝著屋後喊道。
一人從屋後走了過來,張良一見,也是一名壯漢,年紀比他師弟稍長,於是揖道:
“在下韓國張良,家父韓國舊相張平,偶然路過貴地,得見神人,心中好奇,冒昧打擾了!”
“公子過獎了,我等並非神人,不過山間莽夫而已!”那人道。
“似壯士師兄弟這等身手,想來不是默默無聞之輩,不知可否賜予在下尊姓大名?”
“我等無名無姓,的確是默默無聞之輩,不過各人有個稱呼而已!”
“大隱無名,敦兮其若樸,曠兮其若谷,看來在下今日遇見高人了!”張良揖道。
“在下掃帚,這是我師弟石墩!”掃帚還禮道。
“不知令師是是何方高人?”張良問道。
“恩師推磨子,因出門遠行,不能來見公子,請見諒!”
“不敢!今日冒昧打擾,後悔有期!”
“公子請自便!”
張良離開了茅屋,心想天下奇人高士果然不少,真應該聽父親的話,出門遠行,拜師學藝才對。
過了不久,張良聞得韓王投降了秦國,韓國亡了,父親張平身死,張良傷心不已,立志向秦國和嬴政復仇。張良兄妹辭了雙妙觀眾人,上路往雲夢澤而去。
自王翦和李牧之後,王詡本不想再收徒弟,但他心中仍然想著九鼎之事,遂收了徐福,希望他能完成他在塵俗中的唯一的願望。呂不韋死後,豫州鼎再無音信,而王詡也已經近百,不再奢望在塵俗中解開平生之謎,遂打算和石申甫去往海外蘑菇山。王詡安排好了徐福去往秦國找魏繚,準備啟程之日,徐福對王詡道:
“師父,弟子送你老人家和師伯去吧!”
“也好,到了會稽山你就去秦國吧!”王詡道。
幾人一同下了墨池山,在雲夢澤中走了半日,天氣炎熱,便往湖邊一處涼亭休息。幾人進了涼亭,看見一姑娘在亭子邊張望,面容憔悴,似乎十分飢餓,徐福便拿了些吃食給她,女子連聲道謝。
不一會兒,一男子興沖沖地來了,遠遠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