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一行人離開烏金之海後向南走了一日,隨即向東折返,穿過了茫茫的草原,又到了東邊的黃河邊。眾人渡過黃河,又向東行了半日,烏頓告訴嬴政等人,再向東就是趙國的雁門關和雲中郡了。
“前面十分危險,大王就不要再向前了,還是從這裡向北,在下請大王到我們匈奴王庭做客!”烏頓對嬴政道。
“既是李牧駐防之地,寡人就更要去瞧瞧了!貴使且先歸去,由我等自定行程吧!”嬴政道。
“大王一定要去,可從雁門關北繞道東行,若要入關進城,還是要小心才好!”烏頓道。
“無妨!謝貴使一路作陪,貴使請便!”嬴政道。
烏頓走後,嬴政一行到了雁門,又從雁門到了雲中,姬丹告訴嬴政,再向東就是昔日燕國的上谷郡,眼下也已經是李牧的治所了。
“內兄這一路走來,可有什麼想法?”嬴政對姬丹問道。
“我的老師鞠武曾經對我說過:秦得巴蜀而不敗。今趙人得了北方廣袤肥沃的土地,因而能夠西抗秦而東伐燕!愚兄以為,如果能夠端除李牧,趙國失了戰略後方,國力必定大減,莫說抗秦,伐燕亦無可能!”姬丹道。
“內兄所言不錯,既是如此,你我何不同心戮力,共同剷除李牧!”
“愚兄只怕心有餘而力不足!”
“經此一行,寡人覺得只要拿下雁門,趙國就會失去整個北方!如果燕國從東面近攻,我秦國從西面近攻,東西合擊,雁門難保!”
“雁門險要,那李牧又善於用兵,大王可有取勝之策?”
“趙人據險而守,故而守城士兵不多;雁門又處在趙國後方,李牧眼中只有晉陽和長平等地,不會想到有人會打雁門關的主意!”
“好,愚兄歸燕之後,就請大王出兵!”
“你我就此分別,來日在雁門相見!”嬴政遂於姬丹告別。
嬴政回了咸陽,將秦燕奇襲雁門的作戰意圖告訴了呂不韋,呂不韋道:
“秦人東出,不取新鄭就取邯鄲,大王舍近而求遠,去奪偏僻的雁門,此為何故?”
“昔日寡人拿下管邑,對韓國猶如抽絲剝繭,今日攻取雁門,乃是對趙國釜底抽薪!”
呂不韋聞言沉思了片刻,皺眉道:
“大王所言不錯,一旦趙國失了雁門,後方不保,因此即使大王奪了雁門,李牧必定要拼死奪回去,雁門也難守得住!”
“如果燕人從東邊近攻雲中和上谷等地,我秦國再取九原等地,以趙國眼下的能力,必定顧此失彼,難以挽回敗局!”
“大王說得都對,但微臣還是覺得眼下不宜大肆用兵,暫且緩一緩吧!”
“仲父!寡人就要加冠了,還不能做主嗎?”
“大王現在還沒有親政,軍國大事還得微臣把握!”
“仲父,寡人沒有親政也是王!如果姬丹說服了燕王出兵,仲父還要執意阻攔寡人,寡人不做這秦王了,仲父自己來做吧!”嬴政怒道。
“微臣不敢!”呂不韋連忙下跪道。
半月之後,姬丹派人捎來訊息,言燕王有意出兵五萬,與秦相約合擊雁門。嬴政又問呂不韋要兵權,呂不韋無奈,對嬴政道:
“大王要取雁門,微臣並無異議,只是大王不可親自帶兵,還是讓桓齮或者王翦去吧!”
“寡人親自去了雁門諸地,心中有數,才要親自帶兵,這次寡人非去不可!”嬴政一上來就擺出不屈不撓的姿態來。
“好好好!大王要親自帶兵也無不可,但要答應微臣一個條件!”呂不韋無奈道。
“仲父請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