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星繁轉身時,被江礪喊住:“沈星繁。”
他不悅地看著她:“看見我跑什麼?”
江礪身邊的男人也看向她。沈星繁認出他是年會的特邀嘉賓,也是別墅的主人——遲飛。
她面不改色地扯了個謊:“我沒看到你。”又跟遲飛打招呼,“遲先生。”
遲飛禮貌地點了點頭,饒有興致地看著她:“你不冷嗎?”
這女人莫不是仗著有點姿色,故意穿這麼少,來勾、引他或者江礪的吧?自以為看透套路的遲家公子不禁給江礪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誰知,下一刻他就看到江礪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壓在對方的肩頭:“零下幾度的天,出來也不穿件外套。”
遲飛很震驚。
自從跟葉詩雅分手後,江礪就一直沒在女人方面開過口子。哪怕去夜總會,他都從來不讓女人坐他身邊。
比遲飛這個有女朋友的人還潔身自好。
他竟然主動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給這個女人披上了?
沈星繁用手壓住衣領:“謝謝。”
江礪淡淡問她:“怎麼不去晚宴?”
“出來打個電話。”
遲飛正準備繼續吃瓜,卻突然接到了一個電話。
“……嘖,這點兒事兒都搞不定,我馬上過去。”遲家少爺被這個電話打擾了吃瓜的雅興,一臉可惜,“你們聊,我有點事兒得先進去。”
遲飛走後,江礪轉向沈星繁:“得了獎也沒見你多開心。”
她沉默了一會兒,才突然開口:“不是常常有人說,人一生的運氣固定就那麼多,好運用完了,剩下的就都是壞運氣嗎?所以在很倒黴的時候,我經常告訴自己,我的好運氣在後面呢,它們都攢著呢。”
江礪漫應了一聲,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她深吸一口氣:“可是,我今天獲得這個獎,卻並不是因為我足夠幸運。它是我努力工作贏來的,是我應得的。”
江礪聞言輕笑,語氣依舊有一些散漫:“你這不是挺自信的嘛,剛剛發表獲獎感言的時候,怎麼一副苦大仇深的樣子?讓我喊了兩遍才上臺,我還以為你不想要這個獎呢。”
面對他的玩笑,她卻無動於衷,眼眸一片黯淡:“可是,我能透過努力,獲得我應得的表彰,卻無法透過努力,獲得幸運的眷顧。運氣守恆,不過是自我安慰罷了。”
江礪這才認真地看了她一眼:“怎麼突然這麼悲觀?家裡出什麼事了嗎?”
她不回答,問:“你帶煙了嗎,能給我一支嗎?”
“你會抽?”
“不會。”沈星繁在冷風中打了個哆嗦,語氣分辨不出是不是玩笑,“想試試墮、落是什麼感覺,抽菸,不是能暫時忘記煩惱嗎?”
江礪還未說話,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他接起遲飛的電話,裡面卻傳來葉詩雅的聲音:“江礪,為什麼拉黑我?你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你!”
遲飛剛進屋就撞到葉詩雅,被她逼問江礪的所在時,他很講義氣地守口如瓶,卻又憐香惜玉地把手機借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