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水酒廠。
廠長辦公室。
曾德志愁眉不展的坐在靠窗位置的辦公桌上,看著報紙上的新聞那是怔怔出神,右手上夾著的香菸,都燃到菸屁股了,將他手指上的汗毛都燒焦了,但他仍然沒有察覺到。
直到外門走廊上腳步聲傳來。
他才從恍惚的狀態中回過神來,條件反射的扔掉了手中的菸屁股。
“曾廠長,”一個魁梧年輕人站在門口輕喊了一聲。
“進來。”曾德志用日曆將報紙給遮住了。
見來人是管財務的小馬,那是不由鬆了一口氣。
之所以這樣,那是因為這個小馬是自己人。
在等小馬將辦公室的大門給關上了後,連小聲問道:“最近市面上的糧食價格上漲了多少?要是價格合適,趕緊脫手,我看報紙上說,停泊在人魚灣碼頭的十幾萬噸糧食,最近都被一個神秘的人物給收購了,這麼多糧食要是運送到內陸城市來,那衝擊可不是一般的小。”
“曾廠長,糧食的價格從前天開始就大跌了,這個我已經跟您彙報過了啊!”小馬哭喪著臉:“現在要是脫手將囤積的糧食給賣掉,那……那咱們至少他要虧損十來萬。”
“這麼多?”曾德志驚的站了起來。
“真的,而且現在糧食也賣不掉了,因為價格波動幅度太大,大部分的老闆都在觀望。”小馬肯定的回道。
都說糧食會漲價。
這在全國其他城市,那是都應驗了。
可是在湘南省跟湘北省這兩個省份。
糧食這幾天不但沒有漲價,較去年最低的價格相比,反而還低了不少。
這其中的內幕要是說出來,估計沒有一個人會相信,然而這卻是事實。
讓所有在湘南省囤積糧食的老闆那是有苦說不出,只得打掉牙齒往自己肚子裡面吞。
曾德志聽到小馬這話,那是慌張的連說話的聲音都變了:“賣不掉也沒事,咱們背後有衡水酒廠,到時候將糧食釀酒,照樣也能大賺一筆。”
“可問題是,您已經將衡水酒廠所有的流動資金都挪用來囤積糧食了,這糧食要是在短時間內不變現,那這個月的工資怎麼辦?還有其他材料供應商的貨款,咱們拿什麼給?”小馬攤了攤手問道。
“這個……”曾德志回答不上來。
因為害怕,端茶杯的雙手。
都止不住的顫抖了起來。
“曾廠長,如今能吃下咱們手中糧食的,估計也就只有老屋村集市上那些商販了,畢竟現在整個湘南省有錢的商販大部分都聚集在那裡,可問題是……”說到這,小馬不敢說了。
“問題是是什麼?”曾德志追問道。
“問題是您之前將劉星給得罪了,這要想將糧食賣給老屋村集市的商販,只怕是根本不可能。”小馬縮了縮脖子,才將其中的內幕給說了出來。
“哼!他一個小小的集市方負責人,有這樣大的能耐嗎?”曾德志一掌拍在了辦公桌上,臉上有些濃濃的怒意。
但很快,這怒意就沒有了。
取而代之的是無奈跟羞憤的神情。
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小馬說的對。
劉星雖然是一個‘小小’的集市方負責人。
但卻是有權利讓商販們不買他的糧食,甚至還可以不讓他進入集市。
上次跟劉星吵架的時候,他沒有想到這其中的嚴重後果,現在想想,真的的是得不償失。
因為就算是這次糧食沒有大跌價,讓他賺到了錢,但那又怎麼樣,衡水酒廠釀造出來的白酒,有百分之九十都是被集市上的商販給幫忙賣出去的。
想到這,曾德志想死的心都有了:“小馬,你馬上給我打電話問問萬隆糧業的相關負責人,問問他們現在還收不收糧食。”
之所以捨近求遠。
想將糧食賣到萬隆糧業。
那是因為東洲省的糧食比其他省份要高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