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碰,明天會好。”
提醒聲拉回她思緒,問身邊張亦辰:“我怎麼睡著了?”
“你哭脫力昏過去,要不要喝水?”
南曦推開礦泉水瓶,回想幾小時前,她好像沒哭多久啊。回憶一旦掀開,如狂湧的潮水般收不住閘,醜陋的畫面讓她泛起噁心。
乾嘔起來,張亦辰拍打著她後背。乾嘔夠虛弱地靠在床頭,他用棉籤沾入清水,擦拭她唇瓣。
無微不至的模樣略顯笨拙,能看出很少如此照顧人。
稍稍好點,禮貌說:“謝謝。”
“沒事,別亂想。好好睡一覺,餓了按呼喚鈴,管家會準備飯。”
不亂想,怎麼不亂想,她閉上眼畫面自動彈出,噁心夠了只剩心痛。
憑什麼男人可以一邊深情說,她是他的繆斯只愛她,一邊和其他女人上床。
越想越壓抑,氣話脫口而出:“還好我的初吻沒給這種人,還不如給你或者蘇竹呢。”
“好,給我。”
張亦辰摟過她面頰,低下頭輕輕覆上她唇。
南曦不知所措地睜大眼睛,忘記反抗,忘記品味,短短几秒,她的初吻結束了。
回過神正視張亦辰眼睛,沒找到一絲愧疚。
使勁用手背抹過紅腫的雙唇,有生十九年來,她罵出人生第一句髒話:“變態!討厭!王八蛋!”名媛的素質不容許她粗俗,可初吻沒了……
淚水驟然決堤,受傷的小獸般抱成一團,肩頭不住顫抖。
“曦兒,別哭,對不起。”
有生十九年來首次聽到張亦辰道歉,問題道歉有毛線用啊。
不遮掩了,放開胳膊,放聲大哭:“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走開走開。”
紙巾擺在她面前,她抄起陶瓷紙巾盒砸向張亦辰,不偏不倚正中他太陽穴上端,鮮血流淌。
南曦怔住:“你怎麼不躲?”
他沒解釋任何,起身離開,微晃的背影透出些許孤傲的寂寥。
哭累妥協了,她天真的想,初吻給從小熟悉的他,好過給亂交的jello。
後來她把小提琴封存進盒子,她彈不了。每當拿起琴弓會不自覺憶起女人身下的琴弓,太髒。再後來jello逼供下,勾引他的女人說出實情,原來她受張亦辰指使。
張家不會容許看好的準兒媳和其他人有染,可,她的初戀為什麼要為該死的規矩陪葬?
jello糾纏不斷,反覆道歉,她只問了一個問題:“你是否清醒?”
jello渴望辯解,但在她清澈淡然的目光中,他無法說謊,沉重點頭。
夏天的最後,jello和出軌女雙雙被校方開除,她知道是張亦辰捅出去的事情,她沒求情,亦沒原諒。出軌便是出軌,沒理由可以洗白。事實不會改變,改變的只有她對張亦辰的厭惡加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