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他便將森冷得沒有一絲一毫溫度的目光投向了燕池蘇瑜。
“對了!忘了告訴你,燕池南山生前讓我告訴你一句話。若是你遇到了我,可千萬要小心了!同時,也要逃得遠遠的,永遠都不要再來找他。所以,記住了嗎?”
“還有,別妄想從我的殘魂中分離出燕池南山那虛弱得幾乎都要消散的神魂。因為,以你的實力,還做不到!”褶皺青年一瞬間說出了好幾句莫名其妙的話,聽得燕池蘇瑜的心中也是一陣忐忑不安。
“我父親到底怎麼了?!他人在哪裡,為何與你有關係?!”燕池蘇瑜猛地朝前跨了幾步,伸出雙手,試圖將褶皺青年一把抓住。
褶皺青年卻只是飄然而退,身體浮空而立,完全沒有給燕池蘇瑜任何一絲希望。
“要怪也只能怪你的父親了,還能怪誰?我只是他殘魂中的貪婪之魂,佔據了他的執念,他這才無法甦醒過來。”
“哦,對了!早知如此的話,就應該讓他和你聊上幾句的呢。可惜,你沒機會了,永遠都不會有了!哈哈哈,真是一對可笑的父子。”褶皺青年說罷,便踏著虛空,飛快地朝著遠處掠去。
整個聖武場之上,只留下了發怔的燕池蘇瑜。
他訥訥地站在原地,一時之間,腦海“嗡嗡”直響,感覺整個世界都與他脫離,變得那麼不切實際!
“這……這不可能!”過了好久,燕池蘇瑜才從口中吐出了這麼一句話,臉上的表情依舊還是先前那般不可思議!
“走了?鷹角國的成員離開了聖武場!我們落日國勝了,哈哈哈。”
“真是天佑我落日國!!!”
“不管怎麼說,都是那小子扭轉的敗局,理應是我們落日國的恩人!”褶皺青年離開了之後,臺下一片歡呼,各種慶祝的聲音都從遠方飄蕩而出。
“不可能!”燕池蘇瑜直望遠方,忽地腦海一陣眩暈,一頭栽到在地。
一處金碧輝煌的房間內,燕池蘇瑜靜靜躺在床榻之上,清秀的臉龐少了幾分銳氣,反而多了幾分頹然。
略顯昏暗的燭光落在他的身上,將他那精壯的身軀照耀得格外完美。
不過,他的身上卻是遍佈傷痕。
好在的是,有一雙纖纖玉手輕輕地將那一條條浸有靈藥的白布纏繞在了燕池蘇瑜的傷痕處。
整個輝煌的房間內,除了一聲聲若有若無的低啜之外,便再無任何聲音。
“為了贏得第一,至於這麼拼嘛?你看你,現在都傷成了什麼?”落映月絕美的臉上少了幾分出身國都的傲然,多的則是柔和的關懷。
她也沒有想到,當初一個乳臭未乾的少年,如今竟已經成長到了這種地步!
“咳咳……”突地,低沉且略顯痛苦的咳嗽打破了這短暫的沉寂。
“怎麼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雙玉手輕輕撫摸著燕池蘇瑜的面龐,柔聲問道。
若是有人在這裡,必然會被眼前的一幕給嚇到。
一個落日國的公主,竟然卑躬屈膝地伺候著一個籍籍無名的青年。
而且,兩人之間的關係看起來還挺……複雜!
“父親……父親!!”燕池蘇瑜意識模糊,腦海中只有一個溫和關懷的聲音在不斷響起。
他大聲地呼喊著,聲音幾乎傳遍了整個房間。
“蘇瑜,父親已經走了,不必再為我付出了!你的路還很長,堅持……”聲音淹沒,一切歸於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