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忙了一整晚的搶救工作的許陽還有搶救小組的成員,都疲累地走出了搶救吸室。
病人搶救無效,死亡了。
雖然已經經歷過不少生死場面,可是許陽心中的失落和難受,還是跟第一次一樣。
醫生從來都不是神,醫術的作用也是有限的。
救活過多少垂死病人,就見過多少病亡的患者。
“我們都盡力了,心裡別老放不下。”搶救小組的黃主任出來的時候,還安慰了許陽一句。
許陽也就是沉默地點點頭。
黃主任說:“已經很晚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好。”許陽答應一聲。
兩幫人就分開了。
許陽在原地茫然地站了一會兒,才往回走。
在隔離間脫下防護服,卸下一身的保護,做了消毒措施,帶上了外科口罩,許陽才拖著疲累的身子往外走。
剛到外面就看見馮朝陽和何教授湊在一起,在聊些什麼。
許陽走了過去,打招呼道:“老師,馮醫生。”
兩人回頭看去,見是許陽過來,兩人都默契地放下了手機。
“回去了啊。”何教授說了句沒什麼營養的話。
“是啊。”許陽點了點頭。
馮朝陽又問:“那個病人怎麼樣了?”
許陽搖了搖頭。
“唉……”馮朝陽也嘆了一聲。
何教授寬慰道:“別太往心裡去了,老年人本來就是病疫危重症的患者的主要群體,尤其是這種基礎病還這麼多的。”
“五臟皆虛,根本抵擋不住病邪入侵。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換做別人,也應該不會比你更好。”
“嗯。”許陽又點了點頭:“先走了。”
許陽向兩人告別。
馮朝陽還問:“不用跟他說這事兒嗎?”
何教授搖搖頭:“不說了,他已經夠累了,別再給他找什麼煩心事了。其他人我們也叮囑一下,別亂了心思,也別把外面的情緒帶進來。”
馮朝陽無奈地哼了一聲,哭笑不得道:“這他媽叫什麼事兒啊,怎麼什麼屎盆子都敢往我們中醫頭上扣啊。”
何教授神情也變得非常疲憊:“中醫想要做點事情,是很難的。成功了,說是運氣,失敗了,說是必然。跟人合作,說是蹭功勞。現在更好了,人家實驗室研究的結果,所有的黑鍋都扣在我們身上了。”
馮朝陽皺眉道:“何教授,你說有沒有這樣一種可能,也許這是有人故意設計的。”
何教授說:“不知道,但是後面這種雙黃蓮蓉月餅,這種事情都能登上熱搜,就讓人很懷疑了。”
馮朝陽也疑慮重重,他們好不容易透過實打實的療效才把中醫的輿論給往回掰了一點,好傢伙,這一悶棍他們都白乾了。
這就更別說,他們這些中醫都是把這一次抗疫當成是中醫復興的重要機會來做的。
甚至來說,這一次的機會比03年的抗非更好,因為現在的資訊傳播方式不一樣了,全國的防控力度也比之前強太多了。
所以這一次的關注程度是空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