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媽都想上去給自己兒子幾拳了,這不混蛋嗎?你對外人那麼上心幹什麼,真要出點什麼事,你讓這些人怎麼過啊!
許陽心中也是慚愧的厲害,他的雙手緊緊抓著,指甲都掐進肉裡了。
張可快速地擦了擦眼淚,勉強平復心情,只是氣息還是非常不穩,她說:“許陽,你去吧。”
“可可!”張三千驚了。
“可可,你說什麼呢?”許媽也驚呆了。
許陽扭頭看張可,可張可始終低垂著頭,不肯抬起來。
張可繼續用不穩定的氣息說著:“其實,其實,當我知道那邊情況嚴重的時候,我就知道你會去的了。”
“我知道是勸不住你的,能被勸住的就不是許陽了。可我還是有些不死心,但是看來你還是你。”
“對不起。”許陽難受地閉上了眼睛。
張可始終沒有抬頭,只是倔強地說:“不用說對不起,你沒什麼對不起我的。”
話趕到這兒了,許陽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心中也是愧疚難當。
張可低著頭,說:“到了那邊,注意安全,別摘口罩,帶上防護鏡。別亂吃外面的東西,我……我跟你一起過去吧。”
許陽再度睜開了眼。
張可哽咽著說:“其實我該好好學習的,為什麼這麼貪玩?其實我不該做什麼宣傳的,我要是好好學醫,現在就能跟你一起過去了。”
“我不是為了拯救黎民於水火,我跟他們不熟,我沒那麼偉大。我就是……我就是怕你出事,我想過去看著你。”
“等你治病結束,回來的時候能有一口熱飯吃。我就這點想法,我不管別人好壞,他們跟我沒關係,我只想你好好的。”
許陽看著張可,嘴唇一直在顫抖。
這幾個家長也說不出什麼話來了。
張可再度擦了擦眼淚,終於抬起頭,可是眼角全是淚花,眼睛也很紅,鼻子下面都有鼻涕下來了。
張可抬起頭,擦了一下鼻子,又吸了一下,輕鬆地說:“好了,牢騷發完了,吃飯吧。許陽,吃飯吧,多吃些。”
張可復又端起碗筷,大口地往自己嘴巴里塞,直把自己的嘴巴撐的鼓鼓的。
這幾個家長,也嘆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飯桌上再度陷入了非常詭譎的安靜。
這餐飯,大家把桌子上的菜吃的乾乾淨淨,就像是沒吃過飯似的,又像是顯得許媽沒燒夠菜似的。
吃晚飯,張可抽了個紙,擦嘴角上的油花,她問:“明天幾點走。”
許陽回答:“下午三點出發,在省城集合。”
許爸又仰頭喝下一口酒,沉聲說:“明天年夜飯提前中午吃,明天都回老家,拜完了祖宗再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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