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都有點同情老農,怎麼感覺這老頭這麼慘啊。
“等會兒,等會兒。”許陽打斷了老農,他問道:“你的課題是不是大部分都沒有被批准?”
老農點點頭:“對。”
許陽不解道:“你又沒有課題做,就更不可能獲獎,評職稱。按照道理來說,你在單位應該很透明才是啊,我怎麼感覺林教授,還有今天的李教授對你又妒又狠呢。”
老農悶悶地說:“我也是做研究的。”
許陽問:“你研究什麼?”
老農說:“我研究他們研究的。”
“什麼?”許陽沒聽懂。
老農說:“他們用有效成分和動物實驗來研究中藥,等出成果了,我再用純中醫再研究一遍他們的成果。所以他們常常被我搞的翻車,所以就可能……”
“但是我覺得大家都是科學家,都是研究人員,應該以真理為準,不應該生氣的。嗨,是我高估他們了。”
連許陽這麼低情商的人聽了老農的壯舉,也要無語凝噎,這簡直是大仇啊,他哭笑不得道:“祁老師,您可真夠狠的。”
老農理直氣壯地說:“我能有什麼辦法?誰讓領導不批我的課題,貨好貨壞,不得拉出來溜溜啊?”
許陽哭笑不得道:“那林教授……”
老農不屑道:“蠢驢,他做的研究我看的都沒眼看。”
好傢伙,許陽直呼好傢伙,大名鼎鼎的林顯榮教授,曾經許陽不惜親自去請的大教授,在老農這兒竟是個蠢驢。
許陽指了指外面:“那李教授呢?”
老農點評道:“他稍微強一點。”
“哦。”許陽稍稍鬆了口氣。
老農又道:“是一頭稍微聰明一點的蠢驢。”
許陽忍住沒翻白眼,好傢伙,這些權威專家在他這兒全成了蠢驢了。許陽搖搖頭,不再問這個了,他問:“那個害死的人呢?你還沒說完。”
“哦。”老農也把話題給拽了回來,然後說:“其實這個民間驗方,恰巧就是我研究的毒藥治大病的一個典型明證。”
“我當然是想研究他的方子的,只是領導不批,我也只能自己琢磨,試驗。我沒有在別人身上試驗,我全是自己吃的。”
“我在用中藥的知識來剖析這個問題,可是我究竟不是癌症晚期患者,我的體會,並不能說明什麼。”
“後來我經人介紹,遇到了一個癌症晚期的志願者,肝癌晚期,說願意嘗試這個藥方,然後我知道領導是不會同意的,就我自己擬了一份協議。”
“然後就給他用藥了,然後觀察記錄反饋,我用的劑量也慢慢增加了,有那麼一段時間的確是好轉了,可是很快又惡化了,我也不被允許繼續治療,再後來他就死了。”
“我的實驗又進行不下去了,再到後來,這件事情就傳出去了,然後就變成了我害死人了,後來我的毒藥實驗也被篡改了記錄,後來也出了點麻煩。”
“像毒藥實驗中毒,這不是本來就應該是中毒的嘛,不然怎麼叫試驗呢?只是責任也成了我的了,我都熬好了解毒的藥了,還是給送到醫院去了。”
“再後來我就沒了心思了,或許也叫萬念俱灰,也弄得很不愉快,我就離開研究所了。也帶了幾個徒弟,讓他們從醫,一起幫我做研究,再後來就遇見你了唄。”
許陽點了點頭,原來是這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