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叫過來兩人,給他們佈置藥方:“整體的治療思路是清瘟解毒,清氣涼血,滌盪邪熱,開竅息風。壯壯,羚麝止痙散15g,玉樞丹兩瓶,勻作五份,兩小時一次。”
許陽看向小桃,說道:“湯劑,生石膏200g,丹皮、紫草、蚤休各15g以退高熱,二花60g,大黃、甘草各15g,芒硝15g衝化……”
許陽一樣樣把配伍說完,然後道:“加冷水1500毫升,浸泡一個小時,激火煮沸10分鐘,取汁1000毫升,3小時服用一次,每次200毫升,晝夜連服。”
許陽又提醒兩人道:“流腦發病,病勢一般都非常兇險,而且傳變非常快,很少有按照衛氣營血傳變的。”
“通常是起病就見氣血兩燔,熱結陽明,動風驚厥,邪陷心包,所以需要急用下法,用大黃及時滌盪熱毒,釜底抽薪,不可遲疑。記住了嗎?”
兩人皆點頭。
囑咐好之後,許陽就讓兩人下去準備了。
許陽則是朝著杜月明和領導走過來,這個時候杜月明臉上就全是輕鬆之色了。
領導問:“搶救結束了?”
許陽回頭看了一眼已經甦醒,正在被護士照看著的小男孩,他點點頭:“對,結束了,其他的就是服藥和密切觀察了。”
領導又急忙問:“那這個孩子的病情怎麼樣,能不能救活?後期的恢復情況預計有沒有什麼困難?”
許陽說:“現在仍然是處在危險期,並沒有脫險。但是按照以往的經驗來說,問題不大,明天應該就能脫險了,再有個兩三天就能出院。”
“這麼快!”領導脫口而出。
然後領導和秘書齊齊看向杜月明,剛才杜月明不是還說的要死要活,那麼嚇人嗎?這怎麼治療起來這麼快,到底是誰在忽悠。
杜月明忙解釋:“是這樣的,病人的病情嚴重呢,是真的很嚴重,但是我們治起來是非常快的,這不衝突的。”
領導和秘書紛紛皺眉,這就有些費解了。
許陽摘下自己的口罩,說:“這不算什麼,有些心衰的病人,送來的時候,血壓都測不到了,渾身冰涼,就剩下胸口還有一點點溫度。”
“一副藥下去,第二天就醒了,過個兩三天,就能好端端出院了,後期服用一些善後的藥物,問題就不大了。”
領導不敢置信地問:“見效這麼快,這麼好嗎?”
杜月明說:“我們都是有相關的案例,還有治療的影片記錄的,一會兒在會議上我會專程向您彙報的。”
領導將信將疑地點點頭。
許陽也沒故弄玄虛,就說:“治病都是這些的,急性病好治,慢性病難治。你別看有些突然疾病,馬上要死的,其實治起來反而省力,痊癒的也很快。”
“一定是那些半死不活的,甚至各種併發症全都出來的。你看著人家躺在病床上,也能回答你問題,也能簡單地吃些東西,看起來狀態不錯。”
“其實這種最難治了,全身上下,五臟六腑都有問題。按下這頭,翹起那頭,治起來特別麻煩。”
“甚至很多要服用一兩個月的藥,才能初步控制。有很多腫瘤病人,得,終生吃藥。有些嚴重疾病併發症晚期的,特別麻煩。”
領導聽的甚是訝異:“這個說法,倒是有些新鮮啊。”
杜月明含笑點頭。
許陽卻直接道:“其實用哲學的觀點來解釋就很簡單了,那些急性發病的病人,別看快死了,但是人家的矛盾高度集中啊。”
“你解決好這一個矛盾,當然就起死回生了,恢復也很快,來得快去的也快。但是那些半死不活的,矛盾也多,又互相聯絡,形成一個整體,就很難辦了。”
這麼一解釋,領導瞬間明白了:“這是辯證法啊,原來學中醫也一定要學辯證法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