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們一擁而上,去攔人了。
保安隊長上是不上的,但是他第一時間攔在了杜月明前面,然後順手擺出了若干個只有動作演員才能擺出來的武術架子。
雖說遠離戰場,但是出鏡率極高。
保安隊長沉聲說道:“杜院長,您先進去,這裡有我呢。只要有我在,這群人甭想有一個能過來。”
說完之後,保安隊長又換了一個黃飛鴻的經典姿勢。
只有倔老頭還在敬業的說著評書,作為一個曾經的專業選手,他要做到不管這群人在幹什麼,他都要把每一個字都送進每一個人的耳朵裡面。
所以剛下車的杜月明也覺得耳朵根子嗡嗡的,什麼玩意兒!
他扭頭看了一眼喋喋不休的倔老頭,皺了皺眉,還是熟人,他也就沒說什麼了,他對著保安隊長說:“小陳,你讓讓。”
“啊?”擺著黃飛鴻姿勢的保安隊長回頭看去。
杜月明說:“我跟他們說兩句。”
“哦,那您小心。”保安隊長讓開。
杜月明對著扛著長槍短炮的記者,還在不停向他提問的記者,壓了壓手,說道:“諸位,別一股腦的發問了,我根本聽不見你們在說。先安靜一下,聽我說兩句。”
這邊記者都安靜了,想先聽聽杜月明怎麼說。
見終於不那麼亂糟糟了,杜月明剛想開口,卻聽見有這麼一道鏗鏘有力,抑揚頓挫的聲音把每一個字都送進了他的耳朵。
“再說許陽醫生面對如此嚴重的病情,他只沉聲說了兩個字,‘這病我能治’。哈哈,不是倆字兒是吧?許陽可能不太識數……”
杜月明一臉彆扭的看向倔老頭,他終於體會到前面這些記者的痛苦了。
倔老頭見終於有人搭理他了,頓時來勁兒了:“這個數學啊,跟中醫也是有關係的……”
杜月明把臉扭開,強忍不適,抬高了聲音說:“我知道這件事情,現在外面的人都在關注,諸位也是遠道而來,想弄清楚事情的真相……”
記者們也紛紛點頭。
倔老頭見杜月明提高了聲音,他也不甘示弱:“嘿,這數學跟中醫的關係,那關係可太大了!您要是不識數啊,還坐不了二路公交車來醫院呢,你看著關係多大呀!”
倔老頭還抖了個包袱。
杜月明整張臉都在抽搐了。
那幫記者倒是想笑,倒不是被倔老頭逗樂的,而是見到了杜月明的痛苦,他們算是出了一口氣。
原本他們以為倔老頭是奔著他們來的,故意來噁心他們來了,現在一看,這位爺友軍也殺啊!
杜月明實在忍不了了,就對倔老頭道:“我說何老師,您能停一會兒嘛,我這兒說正事兒呢。”
倔老頭不樂意了:“嘿,說的好像誰在玩一樣的,我這是正經的藝術表演!”
杜月明問道:“那您能不能中場休息一下,喝口水呢?”
倔老頭道:“可以啊,但我得留個釦子,也沒哪個說書先生在中間凹裡,冷不丁就給停下來的。”
杜月明憋了憋氣:“那你趕緊。”
倔老頭眉飛色舞:“好,一個小小的插曲,書接上文,繼續接演一段許陽行醫記,前回說道這個腸梗阻的病人情況非常嚴重,眾人無奈之下,許陽挺身而出!”
杜月明臉都綠了,你不是說留個釦子就得了,你怎麼還又開一回了?
許陽也從車上下來,無語地看著倔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