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月明帶著沈光明進裡屋,許陽等人也都跟了進去。
沈光明的老婆還愣住了,在外面怔怔好一會兒,然後叫了一聲,也跟進去了。
沈光明見一下子進來這麼些人,他也頭疼了,抓了抓腦袋,不想說吧,但又看見瞪著他的杜月明,他知道自己這趟是過不去的。
“哎呀!”沈光明跺了跺腳,然後說:“你們別進來這麼些人啊,來這麼多人,你讓我怎麼說啊?”
說完,沈光明又抬眼看了看老農。
老農很直接,扭頭就出去了,他對於整個事情的發展經過的興趣不是特別大,他這趟只是來幫忙的。
見老農出去了,沈光明頓時大鬆一口氣。實話講,來的這三個人裡面,就老農讓他感覺壓力最大。
他很想問問老農的舌頭裡面是不是藏著一個化驗機器,怎麼這麼厲害啊!稍稍一嘗,就可以發現這麼多藥材。
這還不是最稀奇的,最稀奇的是他居然清楚自己的藥材裡面的問題,而且還是那麼清楚,他都快懷疑老農是不是偷偷看他熬膏方了、
老農不走,他就感覺自己什麼隱私都藏不住。這個男人太可怕!
老農出去了,房間裡面就剩下兩個外人了,杜月明和許陽了。杜月明是不可能出去的,沈光明也沒指望把他弄出去,他就看向許陽,問:“那……那這是哪位啊?也沒必要都聽著吧?”
杜月明有些不耐煩了:“這就是我兒子,你到底說不說啊?都弄出去幹嘛?你是想綁架我,還是想威脅我啊?”
沈光明急忙擺手:“不是……不是,違法犯罪的事情,我怎麼敢做呢?”
杜月明呵斥道:“那你趕緊說,到底怎麼回事?”
沈光明抿了抿嘴唇,臉上浮現糾結之色,最後,他咬了咬牙,說:“其實事情你們不都瞭解的差不多了嘛,就那麼點兒事!”
“就我中間給他開過一次方子嘛,但是,我保證,我開的那些藥,全都是沒有毒性的,我的那些方子全都能經得起檢驗的,哪家實驗室來了,我都不怕的。”
許陽和杜月明的臉色都凝了凝。
杜月明喝道:“說具體一點,你到底開了什麼方子?”
沈光明說:“就很簡單啊,就是補益的中藥,人參、鹿茸、淫羊藿、黃芪、當歸,這些都是有很好的補益效果的,而且從實驗室的角度來說,這些對提高人體免疫力都是有效的。”
“而且以前也有不少名醫用他們治過腎病,你像胡適,他的腎炎不就是陸仲安用大劑量的黃芪為主藥嘛。再說了,他身體都那樣了,我用大補的藥物有什麼錯了。”
“杜院長,我說認真,我開的藥是不會有問題的。要我說,就是你們醫院的許陽害的。他那個方子,你讓任何一箇中醫來看,都是不敢開的。”
“病人都成這樣了,他居然還敢用單方30g的生半夏,他不知道半夏有強烈的腎毒性,會導致尿毒症?還有100g的附子!還有30g的大黃,正常人也受不了啊,得拉死!”
“更別說這就剩下一口氣的病人了,再死命拉肚子,這人還能活嗎?所以啊,杜月明這可真不是我的責任啊。甭管哪家實驗室過來檢查,你們都是有推卸不了的責任的。”
“哼!”許陽輕輕哼了一聲。
沈光明扭臉看了一下許陽,也看不清許陽的長相,他說:“你兒子脾氣還挺大!”
杜月明也沒接他這茬,他又問:“你是什麼時候給他開的方子?”
沈光明含糊其辭:“很久之前。”
許陽噴了一句:“狗屁!”
杜月明也冷笑一聲:“你看,連我兒子都不信你的鬼話!”
要不是場合不對,許陽能跳起來給杜月明一jio,他媽的,站起他的便宜來,沒完沒了還!
沈光明手攏在一起,頭也低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