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舉著攝像機的行政人員,又一次舉起了攝像機。
許陽看了一眼神志昏睡的病人,他就直接說了:“剛才孫子易說的很對,病情的腎氣和胃氣都已經垂絕敗壞了,可以說是生死就在頃刻。”
“你們別看現在好像情況還不明朗的樣子,但如果我們今天還控制不住病情的話。明日,病人很可能就會有生命危險了。”
“你們看病人,現在四肢都已經厥逆了,這個情況會越來越重的,只要腎氣和胃氣都敗壞完了,那神仙也救不回來了。”
旁邊的專家還沒怎麼樣呢。
這對母子聽了這話差點沒給嚇暈倒,是他們自己要聽了,不過最先受不了也是他們。
許陽也沒管這對母子的反應,病人都已經到這個程度了,再藏著掖著,什麼都不敢直說,那就是對人家的生命不負責了。
許陽接著說:“只是現在病人還沒有到生死一刻的地步,也沒有絕對的十死無生,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只是留給我們的時間不多了,我們必須要在非常短的時間內控制住病情,甚至於扭轉病情,我們經不起任何一次失手,任何一次拖延。”
“而這……”許陽認真地看著每個人:“這就是搶救危急重症的關鍵所在!這與你們平時坐診治療小病慢病不同,治療危重症,我們任何一個失誤,甚至是一個小小的遲疑,付出的都將是以生命為代價。”
這幾個大夫全都神色一凜。
他們的醫術其實都不錯,但是很少參與治療危急重症,就更別說是中醫自己完全接手治了,所以現在是許陽在帶他們,而許陽也總是不厭其煩地一遍遍叮囑。
這對母子也有些怔怔地看著許陽。
許陽道:“好了,迴歸病人本身吧,都說說應該怎麼治療?”
尋吳生摸了摸自己的一頭長髮,他說:“現在病人胃氣衰敗,恐怕無力運載藥力,再加上腎陽垂絕,我個人的建議是用桂附理中湯治療。”
“桂、附二味藥,以燃命門真火,救他的腎氣,另外以理中湯復胃氣。他的人身兩本已經飄搖,急需穩定下來,不然命在旦夕。”
許陽點點頭:“大體的思路沒有錯,此刻是應該救腎醒脾,二本不定,人必危亡。但具體到這個病人身上,就不該是這樣治的。”
“哦?”尋吳生稍有些訝異。
許陽指了指病人:“你們仔細看病人的情況,病人患腎炎已久,長期有很嚴重的腎損傷,所以他的尿毒症,是腎炎久延,聚水成毒,而且已經深入血分了,濁邪瀰漫三焦。”
“你看上中下三焦都出現了問題,而此時,病人給我們表現出來的是什麼,四肢厥冷,其實已經出現了關格之症。”
“你看他上吐,看似沒有完全尿閉,但是小便已經如濃茶,大便黑糊狀,最主要的是他的腹部是脹滿的。”
“很多危急重症的病人,神志已經不清醒了,我們沒有進行問診,所以腹診一定不能省略。”
孫子易有些驚疑地說:“那……你莫不是想用下法去治這個病嗎?”
“沒錯!”許陽點頭應下。
這幾位專家都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