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事情處理完,都已經到傍晚了,按照道理來說,他們是可以在這邊住一晚,明天再回去的。
但是現在問縣中醫院離不開許陽,他能出來一趟就算不錯了。再耽誤一天的話,積攢下來的病人,還有那麼多需要他去盯著的重症病人就沒人管了。
許陽現在就是問縣中醫院的定海神針,不能離開太久的。
所以儘管已經傍晚了,但許陽還是執意要回去,因為明天他還要上班。只是從這兒回問縣的高鐵是沒有了,只能先坐到他們市裡,然後再由市裡坐車去縣裡。
非常繞,也很麻煩,但是沒辦法,小縣城就是這樣的交通水平。
許陽都要回去了,杜月明也就不再留了,他也要回去了。
嶽山聽說兩人要走,他當然是挽留了,見實在是挽留不住,他就送來了勞務費和一些禮品,人家這麼老遠跑過來幫他們解決大難題,自己總不好一點表示都沒有的。
錢,他們都沒有收。
老農是為了自己徒弟來的,許陽和杜月明是為了老農和他徒弟兩個人來的,大家都不是衝著錢來的。
最後,他們也只是每人挑了一件禮品,當做紀念。
杜月明提上東西,轉頭看向老農:“祁老師,您在問縣的房間,我又給您開下去了,咱走唄。”
他倒是挺會先斬後奏。
老農沒好氣地哼一聲:“我答應去你醫院了嗎?”
杜月明笑嘻嘻道:“我也沒說去問縣中醫院,我就是請您去問縣玩兒的。”
老農傲嬌地說:“玩什麼玩,我從來也不愛出去玩。”
杜月明笑容頓時僵在了臉上,老農這是什麼意思,別是連他都不想去了吧,那杜月明真是要抓瞎了,算上之前的林教授,他都要被人騙兩回感情了。
嶽山和董醫生也看老農。
就連許陽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杜月明聲音中立刻充滿了緊張:“祁老師,咱們可不帶這麼鬧的啊。”
老農一本正經地說:“誰跟你鬧了?我本來就不愛玩。”
杜月明呼吸都屏住了。
老農卻話鋒一轉道:“玩是不玩了,問縣的話,還是要去的。不過,我是去問高華信的藥理的,他不是說我對藥物的理解有問題嗎?我還沒找他問清楚呢。”
杜月明一口氣從腳後跟松到了天靈蓋,他差點沒給嚇死。
許陽也笑了。
杜月明擦擦額頭的汗:“祁老師,你可把我給嚇壞了。”
老農撇了撇嘴。
許陽說:“時間不早了,那咱們趕緊走吧。”
老農學生董醫生一時間有些欲言又止,嶽山也緊張地看著董醫生。
杜月明和許陽看了看董醫生,杜月明還想說兩句的,但是許陽卻衝他搖了搖頭,他也就不說了。
“走了。”三人揮了揮手,就往車站檢票口走了。
老農倒是瀟灑,都沒回頭看一眼,也沒勸徒弟如何如何。
反倒是董醫生看著這三人,微嘆一聲,有些悵然若失。
嶽山神色複雜,面露苦笑:“老董,你要是想去……你就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