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也跟中醫科的醫生交流,而杜月明也在外面煩惱著。
許陽並沒有待太久,問縣那邊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跟他們聊完這個病情之後,許陽就跟他們告別了,不再多聊了。
付中老師還有意向讓雙方醫院的中醫科互相多交流,派遣醫生去研討學習。
這是好事,許陽自然不會拒絕,不過具體怎麼實施操作,這種事情他也不會管,這些事情都是杜月明負責的。
出來之後,許陽就從杜月明嘴裡聽到這個訊息了。
許陽和杜月明兩個人往外走,林顯榮也沒有出來相送,不知道是因為尷尬,還是因為別的原因。
倒是林顯榮的兒子出來了,他出來送許陽和杜月明,滿懷歉意地說:“不好意思了,許醫生,杜院長,我爸……他……哎呀,我們做晚輩的也不好說什麼。”
“嗯。”杜月明沉著臉沒說話,但是誰能都看出來他不開心。
反倒是許陽神色平靜一些,他說:“沒事的,本來這也不是一場交易。我們是誠心來邀請,但拒絕也是林教授應有的權利。”
林教授的兒子還是非常歉意和感激地說:“但不管怎麼說,都是要謝謝你了,許醫生,是你救了我們家孩子!”
許陽說:“醫者本分罷了,碰上了自然該認真施救的。”
林教授的兒子撓頭抓撓的:“您這樣,讓我就更不好意思了。您說您,還這麼大老遠跑了兩趟。”
許陽微笑道:“沒事,不用往心裡去。”
林教授的兒子在包裡掏出一個大紅包:“但不管怎麼說,您二位跑這麼老遠來給我們孩子看病,這個出診費是一定要收的。”
許陽說:“我們的出診費的收取都是按照上級部門的規定的,而且要有邀診協議……”
許陽還沒說完呢,就被杜月明輕輕撞了一下。
許陽只能改口說道:“這事兒你跟杜院長說吧,我也不清楚是怎麼操作的?”
林教授的兒子愣住了,只覺得手上的這個紅包有點燙手。
杜月明過來跟林教授的兒子聊了。
許陽本來也就不管錢的事情,他現在各種工資津貼診費什麼的,全在卡里呢,都是活期放著,他都很少去看,更別提有什麼計劃。
許陽也沒心思聽他們扯皮,他就揹著手往走到旁邊去了。只是背過他們,許陽的眉頭也就沒有再鬆開了。
其實許陽心裡也是不舒服的,但是這種事情也沒有強逼的,強扭的瓜不甜,強行把人給擠兌過去,人家不好好幹活,不是照樣白瞎。
許陽也沒心思跟林顯榮置氣,現在看來林顯榮這邊是真的行不通了。那接下來要怎麼辦啊?
得要找誰去坐鎮啊?
許陽腦子裡面也過了不少人,適合這個崗位的人有不少,但是能來問縣的,太少太少了,其實這也是小縣城難以發展難以競爭優秀人才的原因。
許陽腦子裡面不停地想著這事兒,腳步也慢慢晃到了前面去。
“哎喲,你沒長眼睛啊?”前面突然響起了一聲破口大罵。
許陽下意識抬頭看去。
“媽,你沒事吧?媽,媽。”一個小夥子趕緊把他媽媽給扶了起來,嘴裡還在不停地說:“你這人怎麼這樣,走路不看路的嗎?”
“我沒事,沒事,還好沒摔倒。”
那小夥子還在不停地說。
站著小夥子面前的是一個帶著草帽,穿著軍綠色的髒兮兮的外套,面板也很黝黑,只是他側對著許陽,許陽也看不清楚他的臉,但這人活脫脫就是一個老農模樣。
“你這個人,醫院門口還莽莽撞撞。鄉下來的,不知道看路啊?不知道人行道上多看看啊?”小夥子有點得理不饒人了。
他媽媽還勸:“好了好了,別說了,這不是沒事嘛。”
“那要是真弄出事情來怎麼辦嘛,這個人也真是硬,跟碰上一塊大石頭。”小夥子還在嘟囔。
那個老農卻跟聽不見似的,起身去給他們撿他們掉在地上的一袋子藥。
袋子裡面有幾盒成藥,還有幾袋子煎好的中藥。
這個老農拿了從裡面一袋子中藥出來,只見藥汁不停地往外冒。
“哎呀,藥袋子都漏了,這是磕到什麼地方了?”這小夥子頓時急了:“哎,我說,你要賠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