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州中醫大佬們紛紛過問。
連其他各地的中醫大國手們都在問了,有些老中醫大國手,年紀很大了,人在外地,不適合來一線,但他們也一直是全程關注的,在出言獻策的。
所以許陽身上的壓力一下子就大了起來。
至少別人都是這麼覺得的,倒是許陽自己渾然不覺,安之若素。
“哎,許主任,面對這麼多危重病人,你都不緊張的嗎?”
許陽扭頭看了身邊的副主任,笑著說:“人家年輕醫生有點緊張還說的過去,你都是老同志了,還緊張啊?”
副主任嚥了口口水,壓低了聲音,小聲說:“年輕醫生可不是緊張了,而是害怕。我們這些老同志,才是緊張呢。”
許陽也只是微微笑了笑。
副主任又小心地看了看許陽,問:“你真的一點都不緊張嗎?”
“緊張只會影響自己的判斷。”說完,許陽拍了拍副主任的肩膀,說:“以後,你治的多了,就不會緊張了。”
說完,許陽進了病房,只留副主任一個人愣在了外面。
“嗯?治的多了?我跟你共事十幾年了,怎麼沒見你獨立治過危重症啊?”副主任見許陽已經進去了,他也趕緊追進去了。
病房內。
許陽手上拿著病例在看。
尋吳生在一旁介紹病情:“這個病人是25號發現自己發熱38度,然後就入院了,西醫那邊檢查是右下肺炎,確認非典。”
“中醫的診斷是見其發熱,微惡寒,乾咳,動則心慌氣短,頭痛,微感胸痛,口乾口苦,納差,神疲乏力,舌淡紅,苔薄白,脈濡細。”
“我們的診斷是春溫伏溼,治法以清涼解表,透熱達邪。方子在病歷上有,配合清開靈滴注,西藥是用了泰能,穩可信。”
“27號的時候,病人還是發熱,體溫上升,到了38.6,肢體睏倦,夜間和午後發熱更甚,舌脈未變,二便通暢。”
“然後西醫那邊做了化驗,首診白細胞是5.0,二診反而下降到了2.9,右下肺的感染病灶也比首診時候明顯擴大,為大片灶。”
“我們診斷是溼熱蘊毒,阻遏中上二焦,然後繼續用清熱解毒,解表宣肺化溼。但是今天28號,病人的發熱還沒有退去,反而繼續上升,現在是39.2度。”
“症狀沒有減輕,疲倦加重,雙肺呼吸音粗,肺底聞及少許溼鑼音。然後白細胞降到了2.5,所以請您來看看。”
聽尋吳生介紹完,許陽也把先期的病歷都看完了。
副主任緊皺眉頭,神色也凝重了起來,以這個目前情況,再按照他們的經驗分析,恐怕這個病人很有可能會轉變成雙肺肺炎,然後立刻就會轉成重症,最後很有可能會呼吸衰竭,甚至會喪失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