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教授作為知道內情的人,更是大惑不解,他不知道許陽幹嘛來這一出。
許陽則是抬頭看郝老,臉上不禁露出了微笑。
郝老有些吃驚地看著許陽:“你……你……你也這麼慘啊?”
好一個也啊,許陽趕緊點頭。
郝老搖搖頭,目露感慨,他微嘆一聲:“以後啊,還是要好好學醫。醫者,當以至純至極之心,才能有所成就!”
許陽微微頷首,這是當年他師父溫三全教導他的話。許陽道:“是,我一直記著呢,所以在您來之前,我剛給患者診斷過。”
“哦?”郝老露出了訝異之色,這小子倒也不是完全不靠譜啊,他道:“那你說說患者的脈象和舌象。”
許陽道:“患者寸尺沉弱,右關動數,左關弦數。舌質略淡,後根苔薄穢膩。”
此言一出,眾人稍稍吃驚。
這人的脈象很細緻啊,可不像他表現出來的這麼不靠譜啊。
朱青青雖然聽不懂,但是卻覺得好像有點東西的樣子。
郝老笑了笑,問:“這是你師父診出來的,還是你自己診出來的?”
何教授在一旁插嘴道:“是他自己獨立診斷的,許陽診斷本事還是挺好的。”
“許陽……”郝老開始咀嚼起這個名字來。
許陽心裡頓時突的一下,隨即他又搖了搖頭,苦笑一聲。
果然郝老也沒有露出其他表情,只是稱讚了一句:“好名字啊。那許陽,你說說這個患者如何辯證,屬於什麼病證?”
許陽回道:“屬胸痺!”
郝老又道:“患者可不僅僅只有心絞痛啊,她還有慢性膽道炎,膽絞痛,還有腎炎,腎絞痛。你怎麼就敢說屬胸痺一類呢?
許陽卻道:“中醫臨證之時,心中不可存有半絲先入為主的觀念。更不可以西醫的病名所困,只從中醫辨證出發,剖析重重迷霧,直搗病機根源。”
這番話一出,頓時讓旁邊人紛紛詫異。
郝老也露出了意外之色,他鄭重地看了看許陽,然後說:“說,每個人都是會說的。”
許陽又道:“私下說,跟在這裡說,完全是兩回事!”
郝老看著許陽的臉,道:“小夥子,好大的口氣啊。那讓你給這個病人辨證一下。”
這是開始考教了。
其他專家則是紛紛皺起了眉,這個病人的病情極其複雜,連他們都沒把握,讓這樣一個小年輕來,有點太為難他了吧?
何教授反倒是鬆了一口氣,論醫術,他對許陽是非常有信心的。
許陽微微笑了笑,思緒好像回到了當初,他道:“病人寸尺沉弱,沉弱為裡,為寒,為虛。寸部為心肺之應,尺部為腎與命門,沉弱之脈,其本已虛。”
“右關動數,《四診抉微》曰‘動在右關,心脾疼痛’。症為胃痛,吐逆,與患者症狀相和。”
“數主熱,右關數,熱在胃,常有嘔逆之症。動數之脈,為熱,此為胃中有熱。左關弦數,為肝經有熱,症見目赤,脅痛。左關弦,為寒熱癥瘕。”
眾人紛紛點頭,不僅年輕人不僅脈診又準又細,分析起來也是頭頭是道。到沒有他之前表現的那樣不堪,還是有幾分水平的。
郝老笑了笑:“說了這麼多,你還是沒說患者到底病機是什麼?”
眾人知道,真正的考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