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徐原一直在跟壯壯較勁兒呢,沒錯,許陽認為壯壯是他們醫院裡年輕中醫裡面最出色的一個,但是徐原是不服氣的,他覺得自己才是最強的。
所以他最愛跟壯壯較勁了,時不時就要跟壯壯碰一下,完全不肯服輸。連剛剛詢問病人問題,他都要插一手,你說無聊不無聊?
這兩人的狀況,其實也讓許陽常常想到當初的郝裝逼和高華信。徐原就是翻版的郝裝逼,而壯壯就像高華信。
兩人一生之敵。
不過從能力上來說,這兩個小子是沒有同樣年紀的郝裝逼和高華信厲害的,這兩個小子頂多算是低配版的。
不是說郝裝逼還打算再收一個徒弟嘛!不知道他要是看見徐原,會不會覺得有親切感?
許陽不禁笑著搖了搖頭,他想想都覺得挺有意思。
“許老師,我說的不對嗎?”壯壯有些不確定地問。
“啊?”許陽按了按眉心,一下子回憶從前,不小心走神了,他趕緊收懾心神,他道:“不好意思,剛剛走神了,你再說一遍。”
“哦。”壯壯應一聲,道:“患者雖然本體陰虛肝熱,但這並不是致病的原因。而是因為患者在立秋時分,在潮溼地帶,遇到多日連雨,久而不晴。所以外感暑溼之邪。”
“溼邪侵體,遏鬱而化熱,溼熱久居體內,導致了三焦失常,營衛不和。溼熱鬱蒸,迫使津液上湊,所以才成為了上有汗而下無汗的病症。”
許陽點點頭,稱讚道:“說的很好。”
壯壯笑了。
徐原撇了撇嘴,剛剛他也說了一通了,才只混了個說的不錯。壯壯說了一通,就拿了個很好,這也太偏心了吧!
姚柄做出了跟徐原同樣的表情,他現在有點遭受打擊了,他真感覺自己什麼都不會了。
許陽又問道:“那應該如何治療?”
壯壯道:“病人其本固然屬於陰虛肝熱,但是其標卻是暑溼遏鬱。但具體在這個病情裡面,我們卻是需要捨本從標。”
“溼邪本就為患,再滋陰,只會越來越差,根本治不好。病人病情確實很複雜,但也要層層剖析,注意主次輕重。”
“所以應當祛暑利溼,表裡雙解。又因患者有胃寒,所以治療當顧衛中州。所以當以祛暑利溼為主,以調脾胃為佐,兼顧肝陰。”
“因為現在是鬱滯的溼熱是最大的困難,只要解了鬱熱,被擾亂的三焦就能通暢了。胃氣自然也能和解,營衛也能調和,自然也不會出汗。”
“前醫一看,陰虛肝熱,又頻繁出汗,所以就投滋陰,收澀之藥。但溼熱未去,這些藥根本沒有,只會更助溼熱為患!”
許陽不停點頭:“很好,很好,說的很好!”
壯壯撓撓頭,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許陽對幾人道:“所以啊,這就是為什麼一定要你們分析病因的原因,你知道病是怎麼來的,就知道怎麼治了。”
“而治療一切時病的時候,我告訴你們一定要記住八個字。一定要重視天氣和時令節氣對疾病的影響!”
許陽語氣鄭重地說:“記住這八個字‘必先歲氣,毋伐天和’!”
說完,許陽扭頭看了姚柄一眼。
姚柄神色怔住,這一刻,他終於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