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和劉明達對視一眼,然後找了椅子坐了下來。
錢老卻是沒坐下來,他揹著手在房間裡面來回走了兩圈,緊皺著眉頭,他道:“算了,還是下去走走吧。”
說完,錢老開啟了房門,走了出去。
許陽和劉明達有點奇怪,不知道錢老在搞什麼,但還是跟了出去。
錢老下了樓,在招待所外面慢慢走著。錢老走在最前,許陽和劉明達跟在後面,天慢慢黑了下來。
錢老慢悠悠說道:“你們倆對今天的事兒有什麼想法嗎?”
許陽和劉明達又相互看了一眼。
劉明達對許陽道:“許陽,要不你……”
許陽一眼就看穿了劉明達的套路,又想大喘氣?
許陽壓根不理他。
劉明達話音都撐了半天,最後才無奈道:“還是我先說吧。主任,今天這兩件事吧,其實就是一回事兒,就是他們對中醫療效不認可。”
“就算是產婦他們,也不過是不敢做手術,又覺得我們中醫診療費便宜,才堅持要我們診治的,他們也一樣是信不過我們的。”
“我覺得也沒什麼好說的,努力提高臨床療效唄。我始終認為,療效才是硬道理,能取信於患者的只有療效。”
錢老沒做評價,甚至都沒回過頭來,他又問:“許陽,你有什麼想說的嗎?”
許陽則道:“其實我倒不會因為他們對中醫的不信任而生氣,讓我有些氣餒的是我們中醫自己。”
劉明達扭頭看許陽,有些不解。
許陽對他說道:“你去煎藥了,沒有看見。前面產婦的丈夫因為我年輕,不信任我,想找別的專家看,可是他們……”
劉明達也頓時臉色一沉,搖了搖頭。
錢老在前面也嘆了一聲,說道:“凡大醫治病,亦不得瞻前顧後,自慮吉凶,護惜身命。見彼苦惱,若己有之。”
錢老停下了腳步,抬頭看著已經昏暗的傍晚天空,他悠悠而嘆,語氣黯淡:“中醫傳承千載,救死扶傷數千年,扶危濟困千載有餘。”
“史上的那些名醫大家,哪個不是於最緊急關頭,斬關奪門,與閻王在分毫之間爭奪性命!可時至今日,竟無中醫敢治急症重症了。”
“細數歷代,自中醫誕生之日起,何曾有過今日這般局面啊。今日之中醫,何談能成為是一個完整的醫學啊!難道我們現在的中醫,竟無一人能治急症重症了嗎!”
劉明達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只是心裡憋屈的厲害,世人都覺中醫是調養身體的慢郎中,沒幾個月都見不到療效。
急症沒他們的份兒,重症也沒有他們的份兒,他們就像是遊走在醫學邊緣的保健營養品一樣!何其的屈辱啊,這怎麼能說是一個完整的醫學呢?
許陽忍不住道:“還是有的……”
許陽本想說的,可是系統卻突然警告了他!
錢老聞言則是轉過身來,他緊張地問:“誰?”
許陽扭頭望著西面,似乎要望穿山河千里,看到那位滿頭銀髮可敬的老中醫,他語氣感慨:“總有……中醫的脊樑……在的。”
“但願吧!”錢老只覺得許陽是在感慨。他看著兩人,認真地說道:“不過你們兩人的表現,卻讓我看見了些許中醫的希望。不知道,你們願不願意跟著我學習醫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