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病人在他的手上,病情卻每況愈下,險些進入垂危之境。而轉到許陽這邊,才三天就控制住了病情。
這個差別,讓李毅山一時難以接受,也有些不知道該如何言說。
沉默了半晌,安撫一下病人情緒,李毅山皺著眉頭出門,卻撞上了剛討論完病情回來的許陽。
“許……許醫生……”李毅山一時有些喃喃。
許陽對其點點頭:“你好啊,李醫生,來看病人啊。”
“啊……是……”李毅山不免有些尷尬:“還是……還是許醫生醫術高明,要真是在我手上,倒真是耽誤了病情啊。”
聽到對方這樣說,許陽也沉默了幾秒鐘,才認真道:“或許,李醫生其實也能治好吧。”
留下這麼一句意味深長的話語,許陽走了,李毅山卻怔在了原地,遲遲不曾有動靜。
這個病人之前是西醫負責,李毅山是協診的中醫專家。是因為中西醫都不能控制病情,所以才被迫邀請許陽,然後許陽也才接過來獨立診治的。
現在聽說這個病人的病情控制住了,原先的西醫主管醫生劉保全專家第一時間去調了病人的檢查化驗報告,看完之後,他也很明顯驚了一下,然後立馬跑回來詢問。
等真看到病人的情況,劉保全也不禁歎服,祖國醫學確實有太多奇妙的地方了。因為最開始他也不看好,甚至覺得許陽實在太瘋狂,太冒險,簡直拿病人身體不當回事。
哪怕是現在病人病情已經穩定住了,他還是感覺陣陣心驚。
在經過一番猶豫之後,劉保全醫生趁著快下班的時候,卻找到了許陽,請教了他心中的困惑。
“許醫生,我知道哪怕你們中醫內部也有很多人在質疑你的處方,雖然現在病人的情況的確已經穩定住了,似乎也沒有發現病人的身體因藥物而造成什麼嚴重不良後果。”
“你處方用的附子,眾所周知對肝腎有毒,生附子更是毒性最強。實話講,你開的那些劑量,我都怕把病人給毒死。15g生附,都能毒死一頭牛了。所以我希望你能解解我心中困惑,您的這種處方能普及嗎?”
本來都打算下班了,但是被劉保全這樣一問,許陽也陷入了思索。
劉保全專家見許陽遲遲不說話,他問道:“許醫生?”
許陽回過神,搖搖頭:“沒什麼,只是有些感慨。劉醫生,你平時會關注微博或者微信公眾號嗎?”
劉保全不知道為什麼許陽突然把問題岔到這上面去了,他回答道:“我不玩微博,微信會用,公眾號的話,我關注了自己醫院的,還有行內的一些醫學前沿知識的公號,還有新聞類的。”
許陽說:“我也有自己的微博號和微信公號,劉醫生可以關注一下。”
“嗯?”劉保全沒理解。
許陽說:“我……我打算專門就這個病案,寫一篇文章,仔細解釋一下。”
“哦?”劉保全露出了訝異之色。
許陽展露笑意:“只是,突然間,覺得有很多話要說……有……有很多話想對大家說,也想對自己說……”
西醫專家劉保全點頭道:“好,我一定關注,等著拜讀許醫生的高見。”
許陽亦是微微頷首,回到酒店之後,他借了張華的筆記本,拒絕了張可的代筆,也拒絕張華的幫忙,獨自一人在張華的筆記本上笨拙地敲起了文字。
往事種種,漸浮上心頭。
許多畫面,一幕幕在許陽的眼前真實的出現。
中醫治病,講究緣分。
對病人而言,遇見許陽是她的緣;對許陽而言,這個病情也是對他半生的追求的一次總結,亦是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