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陽和朱老同時露出了尷尬又不失禮貌的笑容。
“怎麼了?”見兩人這幅表情,季德勝心裡也有些打鼓。
“咳……”朱老輕咳一下,摸了摸鼻子。
許陽問:“您就一直這樣抓藥配藥?”
季德勝理直氣壯道:“對啊,沒出什麼問題啊。”
朱老問:“那你怎麼沒想著用稱量化一下呢?”
季德勝說:“我老爹傳我的時候,就是這麼講的,一小把,一小撮。後來我雖然改進過, 但也沒用到稱。我們跑江湖的,哪裡會用稱哦,買稱不要花錢的?弄丟了,弄斷了怎麼辦?又不是不能治病。”
面對季德勝這樣理直氣壯的說法,朱老也一時氣結,一口老槽不知道該怎麼吐。
許陽也有些哭笑不得,他道:“這樣吧, 季大夫,你先按照以往的經驗來抓一次, 我們先稱一下記錄一下。”
“好。”季德勝點頭應下,然後擼起袖子,抓了起來。
他每抓一樣,朱老就會用稱一下重量,許陽負責記錄。
就這樣,季德勝一番操作之後,許陽和朱老兩人把資料記錄下來了。
許陽掃了一眼自己記錄的東西,他對著朱老點點頭。
朱老把這些藥材又給倒了回去,然後對季德勝說:“季大夫,你按照平時的習慣,再抓一次。”
“好。”季德勝也沒什麼意見,然後又抓了一回。
朱老又稱了一回。
許陽又記錄了一回。
朱老看向許陽。
季德勝搓著自己的手掌,也看向了許陽。
許陽露出無奈的表情,蛋疼的,沒一個一樣的。
朱老把眉頭皺了起來, 伸出手:“給我看一眼。”
許陽把本子遞過去,朱老一看, 也蛋疼了。
這回季德勝自己都有點虛了,他說:“我……我一直這麼抓藥,也沒說……沒聽說怎麼著怎麼著啊……”
朱老把本子還給許陽,然後說:“季大夫……再抓一次吧。”
季德勝看看兩人認真的表情,有些虛地答應一聲:“哦。”
他擦了擦手,又呼了呼氣,調整了一下呼吸,然後認真地又抓了一次藥。
然後一稱。
幹!
三遍三個樣!
許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他原本以為季德勝對這些藥材重量的熟悉程度可能已經到了某些牛逼的老藥工的境界了,可以單憑手感就能判斷重量,沒什麼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