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書慢慢走回書房,思緒不知為何飄回到很久以前。
當年,李芸兒突然發病,並且病情一天一天加重,遍尋名醫也毫無作用。
就在李青書焦急萬分之際,忽聽人來報,左長老有事求見。
對於這個左長老,李青書瞭解得不多,只知道其醫術高明,還會煉製一些丹藥,有些本事。
左長老到幫中已有數年,但一向深居簡出,性格頗為孤僻。
李青書早已讓左長老診治過李芸兒的病情,但當時左長老明言自己醫術有限,醫治不好這個怪病。
想到這,李青書有些沒好氣道:“左長老有何事?目前幫內的藥材要為芸兒治病,所以暫時沒有多餘的供給給你,還望見諒!”
左長老輕咳一聲:“幫主言重了,芸兒小姐的病情為重,老朽到這裡來不是索要藥材,而是想到一個辦法或許能治好小姐的病。”
李青書激動得站了起來,急忙道:“你說什麼?上次不是說束手無策嗎?”
左長老醜陋的臉上露出一個笑容,可惜他笑起來反而顯得更加醜陋,讓人覺得不寒而慄。
“上次缺少了一味主藥,現在嘛,主藥找到了。不過……”
“不過什麼?只要能治好芸兒,你要什麼都給你!”李青書直截了當地說道。
左長老伸手摸了摸鬍子道:“有幫主這句話,那就好辦了!前些日子,左鳴突然說要跟我學煉藥,一開始我是拒絕的,因為大家都知道,他的習武天賦極高,以後突破先天境也並非不可能,不想讓他浪費時間在煉藥上……”
李青書疑惑道:“這與他有什麼關係?”
左長老繼續道:“幫主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我拒絕他之後,沒想到這小子意志如此堅定,不達目的不罷休,對我百般哀求,說要學會煉藥以此來救治芸兒,我被他的誠意打動,便答應了他。
或許天意如此,前日李大剛告訴我一件事情,說頭一天晚上左鳴不小心被藥材劃傷了手,那血液滴到藥材上後,那藥材竟然微微發光!”
李青書哼了一聲:“無稽之談!”
左長老嘿嘿一笑:“我起初也是不信的,但是禁不住好奇,找到了那染血的藥材,幫主猜猜有什麼變化?”
李青書一驚:“莫非真有什麼奇特的變化?”
左長老點了點頭,眼神中帶著狂熱道:“沒錯!那染血的藥材藥性強了幾倍不止,他的血真是寶血啊!
左某早年得到一張古方,若是用他的血為主藥,輔以眾多珍貴的材料,必能有奇效!”
李青書大喜道:“既然如此,那我親自去與他說,讓他取一些鮮血便是,只要是對芸兒的病情有幫助,他一定不會拒絕的,若是真能治好芸兒的病,加上芸兒也喜歡他,以後將芸兒許配給他又何妨?”
左長老卻是猶豫了一會兒,說道:“這正是我要與幫主說的事情,普通的鮮血雖有效果,但若想真治好小姐的病,則必須採其精血,而精血一失,那左鳴就……”
“他會怎樣?”李青書急切地問。
“輕則呆傻,重則喪命!且看幫主如何抉擇吧。”左長老悠悠一嘆。
李青書不禁愣住了,左鳴天資不凡,假以時日,黑虎幫極有可能擁有一個先天境高手,到那時,黑虎幫必定能日益壯大。
但是他一想到李芸兒的母親,一想到一向乖巧的女兒將要不久於人世,最後還是咬了咬牙:“我只有一個女兒!”
左長老嘴角微微翹起,也不言語,對著李青書行了一禮便轉身離去。
從那以後,沒過多久,原本那個聰穎的少年漸漸變成了一個黑黑的傻子!
李青書自己也說不準,怎麼會想起這段往事,或許是因為愧疚吧……
當天夜裡,天空下著雨,李青書沒有如往常一般看書或者修行,還特意遣散了其他人,因為他在等一個人,這關係到黑虎幫的未來!
沒過多久,李大剛輕輕推門進來,雨水淋溼了他的全身,他卻毫不在意,對著李青書行了一禮:“義父。”
李青書嘆了口氣道:“我早知你會來,所以一直等著你呢,你是為了芸兒的事來的吧?”
李大剛眼睛閃過一絲神采,不解道:“義父明知我自幼喜歡芸兒,可如今為何?”
李青書無奈道:“你們青梅竹馬,我也希望你們能走到一起,可是芸兒只把你當作兄長看待,我能有什麼辦法?”
“我可以等!等到芸兒回心轉意的那一天!”李大剛堅定地說道。
“你可以等,但是芸兒等不了了,她的舊病復發,只有城主府的那枚寶丹能救她……”李青書面帶悲傷道。
“難道芸兒是因為這個原因嫁給少城主的?不可能,我瞭解芸兒的性子,她要是不願意,哪怕犧牲性命也不會同意的。”李大剛質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