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芸兒眉頭微皺,看向丫鬟道:“可又是說提親之事?”
丫鬟點了點頭,然後笑道:“對的對的,那人說少城主對小姐一見傾心,甚是愛慕,若小姐原因,隨時可以送上聘禮。”
她沒留意李芸兒的表情變化,自顧說道:“咱小姐天生麗質,也怪不得少城主如此窮追不捨。不過聽說少城主相貌極佳,並且武藝高強,與小姐真是天作之合。”
說罷,她露出害羞的神色,她是李芸兒的貼身丫鬟,按照慣例,極有可能隨李芸兒一起出嫁,能嫁到城主府,對她來說當然是天大的好事。
若是有機會得到寵幸,生下一女半子,那更可謂是一步登天了。
李芸兒卻是面色一冷:“天作之合?我看是你這小丫頭春心動了吧,要不我現在就把你打發給幫裡的小子,我可是知道,有不少人對你有意。”
“小姐……我……”丫鬟這才發現李芸兒面色有異,見李芸兒不像是開玩笑,頓時嚇得魂不附體,一向伶牙俐齒的她竟一時說不出話來。
李芸兒見她這個模樣,終是有些不忍,嘆了口氣:“我不會嫁給少城主的,你少動什麼小心思,你出去吧。”
丫鬟方才鬆了一口氣,但心裡依舊忍不住有些失落,只能緩緩退了出來。
她走出房門後,經過一段走廊,便看到池邊涼亭出站著一個管家模樣的中年男子,走近才發現竟是少城主派了說親之人。
她頓了頓,猶豫了一會兒便打算裝作沒看見低頭走開。
誰知她剛邁開步子,那人便拱手道:“這位姑娘有禮了!在下乃是城主府的管事李富,不知姑娘可是府上家眷?”
她平日裡極少有人如此客氣,連忙回禮道:“李先生有禮了,奴婢乃是小姐的丫鬟杏兒,先生有何指教?”
她作為李芸兒的貼身丫鬟,雖然沒讀什麼書,但也見過一些場面,所以這一番表現也算得體。
李富早就知道她的身份,在此的目的便是為了等她,於是連忙擺了擺手,“哈哈”一笑道:“杏兒姑娘言重了,哪有什麼指教,只是有些問題想問姑娘,卻不知是否方便?”
他說著,從袖口中拿出一錠銀子,悄悄遞了過去。
杏兒卻是慌忙往後退了一步,然後朝四周望了望,見無人注意到這邊才鬆了口氣:“李先生這是做什麼?若是奴婢知道的,必定如實告知。”
這讓李富略微有些詫異,要知道這錠銀子雖不多,卻也不少了,一個小小的丫鬟竟能對此不動心。
他笑著將銀子收了回來,再次拱手道:“倒是李某唐突了,以後必有重謝。”
兩人交談了一會兒,李富便轉身離開了。
杏兒望著他的背影,微微鬆了一口氣,本以為會問一些隱秘的問題,卻只是關於小姐的一些愛好、習慣等等。
她心下有些意動,少城主對小姐如此上心,這門親事說不定還有希望。
她之所以不收下那錠銀子,一是因為平日李芸兒待她極好,吃穿用度並不缺少,再則是因為她想要藉此在少城主心中留下一個好印象。
李富旁敲側擊地問出了一些自己想要的資訊,心滿意足地離開,自然也想不到一個小小的丫鬟有如此的心機。
他回到城主府後,徑直來到朱正言的房中,躬身道:“少爺,李青書對於結親之事一直推脫,但此行屬下也有一些收穫。”
朱正言連忙扶起李富道:“李叔無需多禮,我早就知道,李叔出馬絕不會空手而歸。”
李富笑了笑:“不敢不敢,從屬下與李青書的談話來看,他明顯有了拒絕之意,只是沒有當面講出來,素聞他十分寵溺李芸兒,想來是李芸兒無意。”
他說著看了看朱正言的臉色,見其不驕不躁,遂點了點頭繼續說道:“不過,屬下從李芸兒的丫鬟處得知了幾個訊息。一是李青書的義子自幼愛慕李芸兒,但是卻愛而不得,另外,李芸兒最近身子越來越虛弱,恐不是長壽之相,還有一點,那個丫鬟貌似對少爺很有好感。”
朱正言有些詫異:“我與那丫鬟素未謀面,如何來的好感?”
李富大笑一聲道:“以少爺的身份地位,星落城不知有多少少女對你心懷仰慕,這個小丫鬟對少爺有好感也在情理之中嘛。”
朱正言哪怕知道李富是在打趣自己,也心裡舒暢,畢竟被人仰慕也是對自己的一種肯定,滿臉笑容道:“李叔的意思是,這兩個人可以好好利用?”
說完兩人相視一笑,沒有說話,但心中已有計策。
……
自從得知李芸兒將要外嫁的訊息後,左鳴心中便十分不快,若非忌憚城主乃是先天境巔峰的高手,他都有打上門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