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左鳴從美夢中醒來,這一覺睡得格外香甜,因為昨晚是幾天以來第一次睡在床上,自然比風餐露宿踏實許多。
他剛坐立起來,眼神還有些朦朧,卻見二狗和三思已經不在屋內,想必是早起出去了。
隨後,他猛然一驚,因為他發現,放在床邊的門上的那株養魂草不見了!
當日,鬼尊者只告訴了他如何採摘,卻沒有說如何使用。
他們昨日回寨子後,因為同住一個屋內,便不敢隨意喚醒鬼尊者,所以只能將那草放置在門上,希望鬼尊者能夠有所感應,從而自己醒來,不想竟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大哥,起來吃早飯了。”
正在這個時候,王二狗推門進來,三思緊隨其後,它見左鳴醒了,立馬跑到床邊,一個勁兒地舔著他的臉。
左鳴接過王二狗遞過來的饅頭,問道:“我們昨日採摘的那株草去哪了?我記得明明放在門上。”
“那草……”
王二狗支支吾吾地說道,他本想編一個理由糊弄過去,但見左鳴瞪大眼睛看著他,便只能實話實說:
“這個可不怪我,那株草確實好好的放在那裡,我不曾動過,但是半夜的時候,我感覺到三思彷彿湊到門上在舔著什麼……不過,我當時迷迷糊糊的,有可能看錯了。”
左鳴扭頭看著三思,卻見它撲閃著大眼睛賣起萌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
他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雙狗眼比昨日更有靈性了許多,他彷彿能從中讀出“無辜”二字。
他心中不禁有些無語,看到它可愛的樣子,想打兩下又下不去手。
他實在想不明白,一隻狗狗為什麼要吃草……
“也罷,想來那老頭也不知道我已經找到,就當作什麼事都沒發生吧。”
他正鬱悶地想著,另一個聲音卻突然在心中響起:“小友果然是重信之人,沒想到這麼快便尋到了養魂草,老夫已經將其吸收了。
另外,恭喜小友正式修出真氣,成為名副其實的內家高手。煉化養魂草還需要時間,老夫便先告辭了。”
左鳴聽到鬼尊者的話,心裡鬆了口氣:“糟老頭子壞得很!收走了也不打聲招呼,害我差點錯怪了三思。”
王二狗見他半天不說話,還以為他在生三思的氣,便安慰道:
“大哥,也許三思只是餓急了,你不要怪它了好嗎?你平日裡這麼寵它,為了一株草不至於吧?要不,我們再去山下……超度一回?說不定再撿回一株來。”
左鳴回過神來,嘆了口氣說道:“也罷,得之我幸,失之我命!不見了就算了,我怎麼會捨得生三思的氣?”
“對不對三思?”他說著,用手摸了摸三思的頭,逗著三思直往他身上蹭。
王二狗也趁機想去摸三思的頭,不料惹得三思一路追咬,樂得左鳴哈哈大笑。
左鳴看著這樣溫馨的畫面,心中不禁嘆道:
“真好!”
……
“先生寨”的正中央是一間富麗堂皇的大殿,大殿內外的地板上均鋪設著清一色大理石板,大殿門口頂上懸著“先生殿”匾額,殿內擺放著兩排上好檀木製成的桌椅。
此時,白勝雪坐在最上側的椅子上,手中拿著一本書細細品讀著,邊上有一個紅泥小灶正在靜靜燃燒,一縷縷茶香瀰漫而出,令人神清氣爽,心曠神怡。
二先生在其身後,垂首侍立,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突然,白勝雪把書搭在桌上,沒好氣地說道:“問吧,我知道你憋了很久了!”
二先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趕緊開口道:“還是大先生了解我,屬下只是覺得,以您的身份,對那個黑臉大漢太過……親和了吧?屬下沒有看出他有什麼特別之處,難道他有什麼來頭不成?”
白勝雪哼了一聲道:“你倒是觀察得細緻!只是還遠遠不夠,他什麼來頭我也無法十分確定,不過有一個猜測而已。”
他頓了頓,端起茶來淺嘗了一口,才慢慢說道:“想必你也發現,那黑臉大漢已入內家,在這樣的偏遠之地,也算得上一個高手了。
但他雖然已修出真氣,可氣息卻有些不對,那真氣中帶著濃郁的氣血之力,讓我想起了一種奇功。”
“什麼奇功?他的真氣十分薄弱,想來開啟‘脈門’不久,所以屬下倒沒怎麼在意。要不我們……”二先生趕緊問道,一邊說著,又用手在脖子處比劃了一下。
不料,白勝雪立馬訓斥道:“你想做什麼?真把自己當山賊了,況且我白家之人,何時淪落到如此行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