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開棺材,裡面一股惡臭傳出,我和爹都捂住鼻子,眯著眼往棺材裡面看。
棺材裡面爺爺的屍體安詳的躺著,但是並沒有腐爛,不過爺爺的屍體卻已經乾癟了下去,形容枯槁,沒有一點水分。
爺爺的身上所穿著的,也不是壽衣。
而是跟江離身上差不多的道袍,看起來比江離的道袍更要華貴些。
頭戴一頂道冠,身著道袍,爺爺的左手拿著一個大印,右手持著一把銅錢編制的法劍。
這法劍,江離也有。
江離以前告訴過我,法劍和道袍也分三六九等,三十六枚銅錢編制的叫做天罡劍,四十九枚銅錢編制的叫七星劍,七十二枚法劍編制的叫地煞劍,最高規格的是八十一枚編制的,叫乾坤法劍。
爹看著棺材裡面爺爺的屍體都呆住了,嘀嘀咕咕說:“這到底是誰換上的?”
“爹,棺材裡面好熱。”近距離靠著棺材就能感覺出來,棺材裡面溫度比外面高太多了,並不是悶熱,而是感覺在棺材裡麵點了一把火似的。
爹聽了我的話,伸手過去將爺爺的屍體翻了個身。
爺爺屍體下方的景象,讓我們都慌了神。
棺材的背部並不是平的,而是入漏斗般的凹槽,那熱量就是從這棺材下面傳來的,將爺爺的屍體烘烤乾了,爺爺身上的屍油順著棺材地步漏了下去。
“狗日的,到底是哪個搞得!”爺爺跟我孃的事情雖然讓爹對爺爺極其不滿意,但是這棺材裡躺著的好歹是生養爹的人,現在看見爺爺死後還被人這麼折磨,爹自然怒不可遏。
爹的聲音很大,我馬上阻止了他,說:“師父說,不管看到什麼都不要張揚的,不能讓別人知道。”
爹咬著牙恩了聲,將爺爺的屍體放回了原位,然後把爺爺手裡的法印和法劍拿了起來。
剛把這兩樣東西拿起來,我們正要重新蓋回棺材的時候,爺爺突然睜開了眼睛,伸出乾枯的手一把揪住了我爹,將爹拉扯得直不起腰來。
我嚇得不行,忙要把爺爺的手拉扯開,但爺爺這時候卻開口說了句:“殺了我兒。”
說完這話,爺爺鬆開了手,眼睛也閉上了。
爹愣神好久才招呼我一起合上棺材,重新填好了泥土提著法劍和法印往回走。
路走了一半,遇到迎面而來的么爺爺,么爺爺見了我和我爹,又看見我們提著鋤頭,回來的方向也是墳場的方向,就停下腳步問我爹:“你們這是幹啥去了?手裡提著啥東西?”
爹不知道為什麼,這會兒顯得特別平靜,他笑了笑說:“沒啥東西,這是陳蕭他師父的,我們去山上看了看。”
么爺爺明顯不相信,又上下打量了我們一會兒,猜出了什麼,厲聲對我爹說:“小畜生,你爹那件事情是做得不對,但是他都死了,你莫幹荒唐事,畢竟那是你爹,要是讓老子曉得你去挖他的墳了,我打得你雙腳蹦。”
爹笑著應承說不會。
么爺爺這才放過我們,獨自往山上去了。
江離比我們先回去,我們一進屋他就看見了爹手裡提著的東西,站起身問:“看見啥了?”
爹把爺爺墳墓裡面爺爺的狀況跟江離說了,又把法印和法劍給了江離說:“這玩意兒不曉得是哪個放他棺材裡的,江師傅你看看是怎麼回事?”
江離接過法劍和法印,看了幾眼後說:“這原本就是陳蕭爺爺的東西。”
我爺爺怎麼可能有這些玩意兒?
不過還沒等我們明白過來,江離又轉向去問奶奶去了:“老人家,您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關於陳蕭他爺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