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璇機見到諸葛凌曄一臉緊張的摸樣,越發認定了他與那紫衣前輩關係不淺,隨即搖了搖頭道:“那位前輩的狀態豈是我等所能知曉,只是聽家師說那位前輩交待了幾句便離去了,或許,也是來這北都皇城了吧。”
“離去了,終究還是走了,她連這最後一面也不讓我見麼?”
諸葛凌曄心裡暗暗嘆息著,強忍住在眼眶打著圈的淚珠,雖然七年只見了七天,可是這七天,卻是他苦等的期盼,與她在一起每一刻,諸葛凌曄都能感受到無比的快樂,即便她總是冰冷著一張俏臉。
這一路上,諸葛凌曄便再也沒有說過話,那種充斥著的失落感,使他原本成為內門弟子的喜悅一落千丈,瞬間煙消雲散。
騰雲靈符破空飛騰,轉眼半柱香的功夫,只見前方雲霧聳動,雲霧之下,群山疊翠,高有千丈,連綿不絕,而云霧之上,峰巒起伏,山峰之上,無數的建築群連綿不絕,此刻雖是夜晚,其上卻是燈火通明,宛若白晝。
這裡,便是太行山脈,而無數山峰之上,就是太行仙宗的宗門所在,太行山脈幾乎高有數千丈,而常人便是登到千丈就已經後繼無力了,根本尋不到仙宗的宗門所在,諸葛凌曄當年,也是機緣巧合,才能遇到仙宗的弟子。
不多時,騰雲靈符便穿過雲霧,落在了其中一座山峰之上,兩人下了靈符,趙璇機將靈符收起,對著諸葛凌曄開口說道:“凌師弟,這裡便是家師所在的大躍峰,你我還是速去見家師吧,他老人家已經等候多時了。”
諸葛凌曄並未多言,只是隨著趙璇機來到了一座青銅大殿之外,大殿之內燈火通明,大殿之上立著一塊青銅大匾,大躍殿。
趙璇機站在殿門之外,對著殿內彎腰恭聲道:“啟稟師尊,弟子不負重託,已經將凌師弟帶來。”
“嗯,你們兩人進來吧。”
殿內傳來一聲渾厚的聲音,接著兩人便踏進青銅大殿之中,只見大殿的正上方立著一張藤木椅,椅上坐著一個身穿藏青色太極道袍,留著一撮長鬚的中年男子。
中年男子先是在趙璇機身上掃了一眼,隨後將目光定在諸葛凌曄的身上,開口道:“你便是諸葛凌曄?”
諸葛凌曄雖然還沉浸在她離去的傷感之中,可面對藤椅上的中年男子,卻絲毫不敢怠慢,連忙答道:“正是弟子。”
“靈脈枯竭,乃是被人以神通,借用轉靈大法,活生生奪取先天真靈,好殘忍的手段!”
中年男子死死地盯著諸葛凌曄,一字一頓地說道,似有些難以置信。
“斬龍臺?”
在諸葛凌曄看來,這件青銅雕刻就像是遠古之時的刑場一般,它曾在古籍之中看過記載,傳聞遠古之時,兇獸出沒,氾濫成災,於是便有人類中的古老帝皇建築了類似這般的刑場,專門用來屠殺那些異常兇殘的猛獸。
“莫非這斬龍臺便是模仿那遠古斬殺真龍的刑臺?”
真龍,那是諸葛凌曄連想都不敢想的生物,那是比遠古更久遠時期的霸主,在那個號稱諸天龍界的時代,萬龍蟄伏,那是何等壯觀的場面,只不過隨著時光流轉,人類最終踏上了歷史的潮頭之上,而真龍則漸漸隱沒,幾乎再也沒有任何訊息了。
將這斬龍臺收入懷中,諸葛凌曄連忙站起身子,從皇城那邊傳來的波動越來越恐怖了,他甚至能感受到整個北都都在顫動著,他若是還不離去,怕真的是凶多吉少了。
就在諸葛凌曄邁開步伐的一剎那,耳後忽的傳來一聲略顯急促的呼聲。
“前方可是諸葛凌曄,凌師弟?”
“嗯?”
諸葛凌曄轉過身去,只見街道上不知何時站著一個身穿白色勁裝,揹負長劍的俊朗青年。
疑惑地掃了此人一眼,諸葛凌曄開口問道:“不知兄臺是哪位,在下似乎與兄臺從未見過面。”
俊朗青年似乎來得極為匆忙,撫袖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珠,接著對著諸葛凌曄做了一揖,答道:“在下乃太行仙宗內門第六十七代弟子趙璇機,特奉家師之命,帶凌師弟回山,如今北都情勢緊急,宗門內的幾位前輩已經趕往皇城之內,北都大亂一觸即發,還請師弟與我速速離去。”
說罷,俊朗青年趙璇機驚懼地朝著皇城方向望了一眼,從袖中飄出一道黃符,這道黃符迎風而漲,眨眼之間,便已有一丈方圓大小。
“嘿嘿,趙某真氣有限,自己一人騰空倒也罷了,若是再帶上凌師弟,怕是力所不逮了,所以便只能藉助這道騰雲靈符,倒是讓師弟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