斐馳的所謂表白,玉蕤完全沒放在心上。她面不改色心不跳,吩咐阿蠻駕車繼續行車。
看她一臉波瀾無驚的樣子,阿蠻心裡頗為歎服:這姑娘咋能拒絕?怎會拒絕?這可是天才少年郎,貌比潘安的世家子弟,她這無依無靠的孤女,既然不放在心上?
回府後,阿蠻迫不及待地將將今日之奇遇講給玉皎聽。她惟妙惟俏學著斐公子窘迫拙笨的樣子,逗得玉皎不由哈哈笑。
“蕤姐姐,您真是個妙人兒!以後,我叫你妙妙好了!”
玉皎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裡漾起光芒,芳唇微張,驚呼道:“他可是十二歲名動京師的,自視甚高眼睛在頭頂,放低身段低聲下氣求婚,既是被姐姐你拒了?”
玉皎聰慧絕倫琴棋書畫無所不通,如京城多數墨守成規的名門閨閣女子,以後都會找一位門當戶對的世家公子成婚配。她是在樓府嬌養長大的,看到的都是明媚燦爛的一面。
她以為,一位男子向女子求婚,必然是懷著愛意,心裡也該是喜歡對方的。何曾想過,有人會以求婚當幌子,口頭上說一套,心裡是另外的想頭?
斐馳是京城多少少女的夢中情郎,玉蕤姑娘怎會拒絕他?這得招致京城多少姑娘的嫉妒和恨意?
玉皎沉思片刻,又道:“姐姐被他救過,就沒有一丁點傾慕他?”
“傾慕?”
玉蕤嘴角一抽,這人明明在做戲,我豈能傻乎乎上當?她心下坦然,嘴一咧,“他,就是榆木腦袋,不會哄人,甚是無趣!”
“他榆木腦袋?他若是榆木疙瘩,世上恐怕沒聰明人了!”玉皎掩唇,“斐家三公子面如冠玉年少成名,妥妥的美男子一枚,才思敏捷寫得一手好文章。你可知,京城多少閨秀惦記著他?閨秀們為搏他青睞,使勁手段各種與他接近,他都沒正眼瞧過!他低聲求娶於你,該是定下心來,想與你舉案齊眉,攜手一生的。”
“你,不是一回事,……”玉蕤搖搖頭,“這人心眼太多了,心比比干多一竅,不像姐姐以為的……”
“他心眼多?”玉皎停住笑,眼睛瞪著著她。“妙妙方才說他是塊榆木疙瘩,這又說心思眼多,……這前後,也是矛盾了。”
玉蕤抬眸,不知該如何解釋,“他耍心眼,……一點不懂女人心,你是不知道,他有多氣人!”
“喲,誰這麼大膽,將咱們蕤姑娘氣成這樣?”
人未到聲先至,世子夫人溫思純恰好邁步進來,正好聽到了玉蕤的話。
“你們幾個有說有笑的,”溫思純杏目一掃,才知玉皎和阿蠻也在,“到底啥事?快快說與我聽!”
“阿孃來了?”
玉皎站起身來,過去扶著嫡母,“斐三公子向妙妙求親,被妙妙一口回絕了。皎皎倒還覺得,那個人很不錯呢,……他既是有心,該想個辦法好好地點化點化他!”
玉皎一臉嬌憨,說起別人的事,她向來不熱心,但,一說到玉蕤姑娘,她偏就起勁。
“他,可能是不想吧。”
溫思純望著玉蕤笑了笑,扭頭,對玉皎道:“男女婚姻大事,不同於別個!他若真有此心,無論蕤姑娘說啥,他都會鍥而不捨的,況且,蕤姑娘住在我樓府,他若真有心,不應親自來樓府提親?”
“夫人,”玉蕤臉上一紅,暗暗佩服溫氏觀察入微,看透斐馳的用意。她走上前朝溫氏行禮,“玉皎盡瞎說的,夫人別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