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也是那位衛家的小公子讓來的?”劉小三看著破舊的門臉,裡面就五六張桌,門簾子上都一層油汙,比起他們住的悅來樓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這小鋪面跟他們青山縣的飯館子差不多,那位衛家小公子通身的氣派,難以想象他會來這種地方吃飯。
阿弟已經不想再跟這個出門不帶腦子的人說話了,一路上都在問這是哪,那是哪的,他也是第一次來,哪知道哪是哪?
還是李青悠解答了劉小三的疑惑,“不是,只是我看這家鋪子里人特別多,猜他們的東西應該很好吃才進來的。”
劉小三怔愣了哦了聲,忙跟在姐弟倆身後進了鋪子。
事實證明李青悠猜的不錯,這家的驢肉火燒確實十分地道,味道香濃,一口咬下去鮮嫩多汁,好吃的舌頭都要掉了。
李青悠要了驢肉火燒和驢雜湯,又要了兩個小菜,三人撿了一桌人少的坐下。
“這般手藝便是昨晚在悅來樓吃的肉餅也不過如此,怎會屈居於此?”阿弟一邊咬了一大口,一邊隨意的咕噥了句。
李青悠搖了搖頭,“大概是地理位置不好吧,也或許才開了時間不久,或者是本錢不夠。”
總之肯定是有原因就是了。
“那才不是,你們是外地來的吧?”同桌的一個人突然把頭從湯碗裡抬起來,上下打量了李青悠三人一番,就自顧自道:“這家鋪子是老張頭開的,得罪人了。”
一般情況下,話說到這裡就差不多了,不過是街頭巷尾的幾句八卦,聽幾耳朵也就算了。
如果是熟人,哪怕認識的人的八卦一下也還好,對於這種陌生人的八卦其實趣味性並不是那麼強,而且李青悠對於這些市井傳聞也沒什麼興趣。
她沒有,劉小三有,這會瞪著一雙燃燒著熊熊八卦之火的大眼珠子,抻著脖子過去打聽。
“就這老張頭吧,家裡有個閨女,今年才十五,挺俊的個丫頭,叫徐員外看上了,想娶回去做十八房小妾……”
“徐員外是城防營徐管帶的爹,今年都快七十了。”
“徐管帶不算啥,但他背靠著衛家,早先在衛大人手下……”
劉小三聽的義憤填膺,他爺爺還不到六十歲,這快七十歲的糟老頭子卻禍害比他孫女還小的閨女,而且還禍害了十八個,真是豈有此理。
窮人家連一個老婆都娶不上,都被這幫玩意給糟蹋了。
劉小三想說點什麼,卻突然被李青悠打斷了,站起來道:“行了,吃的差不多了,咱們走吧。”
言多語失,這裡不是青山縣,說不定哪句話說不對了就或許會招惹上禍事,更何況還跟衛家牽扯上了關係。
然而劉小三大概是聽的太入迷,根本就沒聽到李青悠的話,依舊忿忿不平的跟那人說著,那人也是一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嫉恨樣,兩個明明不認識的人,聊的還挺投契?
李青悠闇自翻了個白眼,張了張嘴,卻突然發現不知道該叫什麼。
之前劉小三不在的時候自然就叫他的名字,他在的時候就像剛才那樣,有話就直接說了,也沒個稱呼什麼的。
這會想喊他,直接叫劉小三似乎生分了點,好歹也認識這麼長時間了,人還大老遠的陪著她們來了玉州府,再說人還比她大好幾歲。
叫劉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