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長時間大踏步的攻擊與血戰的日軍也已是強弩之末,再無敵的武士道精神也抗不住身邊戰友一批批倒下的現實,不過早已被貫輸的死後進神社的榮譽和當逃兵的恥辱讓他們對此麻木了。
只是當原本一直縮在陣位裡射擊的膽小的支|那兵,怎麼突然之間有如神助,竟然主動向己方衝過來了?我打!
不過僵持的時間並不太長,日軍前線指揮官們忽然發覺他們的人越打越少,而後援的部隊卻突然之間沒有跟上時,察覺出了問題。
容不得他們多想,已經發動起來的人民軍攻勢一發不可收拾,他們也像開始日軍組織的那樣拼命向前衝,把突入部的日軍分割成一塊塊小部隊,然後殲而滅之。
在日軍後繼部隊終於突破彈幕後,他們痛苦地發現,花費無數人的鮮血和生命的陣地,被人民軍重新奪取了。300米的陣地失而復得後,人民軍不再繼續前衝,依然在加緊鞏固陣地,重新防守。
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軍隊,是一群對防守頗有研究的軍隊,是一支勁旅!安滿欽一悲痛地下令停止進攻,並轉入防禦。
對此,滿面煙熏火燎的第一師團師團長和田龜治中將極度不滿:“司令官,我們付出了巨大傷亡,支|那軍隊已經是強弩之末,再發動一次大規模進攻一定能夠扭轉戰局,為什麼止步不前?”
安滿欽一緩緩拿起一張剛剛譯出的電文:“支|那軍27軍裝甲已突破我驪州防線,有從我背部夾擊之勢,總司令部命令我們分兵重新奪取驪州防線並切斷其繼續南向陰城和忠州的企圖,那裡是我們的前線後勤基地。在此情況下,我們除了轉入防禦外,還有足夠的兵力進行進攻嗎?”
誰都知道,在這裡激戰正酣的時候,在左側出現這麼一支裝甲部隊對進攻方意味著什麼。和田龜治很不甘心地說:“這支部隊只能是佯攻,就是為了解救我們對面支|那軍的危急…”
安滿欽一打斷他的話:“也許,但是作為司令官,我不能拿整個方面軍的安危作為賭注!”
不到三十公里外的一處軍隊的攻勢,打亂了日軍的部署誰讓他們幾乎一天沒有任何進展!現在,人民軍開始試探性地反攻了。
對雙方來說,無論是誰先進攻,都擁有兵力上的絕對優勢。日本人在此地進攻,表示他們一定在其它地方的防守是薄弱的。之前,因為人民軍率先採取守勢,這個問題還不嚴竣,當攻守之勢相易時,這個問題便被放大了!
主力都已集結到此地,在其它地方駐守的都是少量兵力,只能起到預警的作用,要和屢有戰功的裝甲部隊抗衡?安滿欽一都表示懷疑。
在原州附近的日軍都是精銳,漢江邊的驪州是日軍進攻點的左翼,因此交由第4師團一個聯隊來駐守,卻被輕鬆突破。能夠比得上第4師團的戰鬥力而兵力足夠的,目前後方几乎沒有,這也是他要迅速停止進攻的原因之一。
在那個方向上,也只有我蝗軍的裝甲部隊可以相抗吧?這支部隊,先前可是部署在後方,那裡距驪州不遠呢。
說起來也很無語。作為當時唯一沒有被殖民的國家,日本已經躋身亞洲領袖地位,它對待世界上所有先進武器的原則就是“人有我亦須有”。連中國都造有坦克了,所以他們也急忙造出來。
不過和中國以裝甲部隊作為進攻手段的作戰理論不同的是,日本的坦克是躲在步兵後面的,美其名曰“保護坦克”!
人家坦克是掩護步兵,他們卻要步兵掩護坦克,沒有其它原因,只是日本愛惜武器的心情要比愛護士兵要多得多,只因為它是個資源緊缺的國家。
資源緊缺,對於一些損耗的原則就是能省就省。所以在中日交鋒中,中國炮兵不要命地向前線傾銷炮彈、中國步兵中裝備了大量輕重機槍,無論進攻或防守,中國軍隊總能在日軍中間形成一個個彈幕,日本卻是省之又省,連衝鋒|槍都認為是浪費子彈。
其火力比較,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日本在區域性有優勢兵力,卻無法突破24軍的防線,一半是這個因素。
不過等到其裝甲部隊奉命上前攔截時,中國軍隊竟然無聲無息間撤退了,一度讓日軍司令部的高層們確定人民軍確實是佯攻。不過攻勢既洩,再安排攻擊就不合時宜了,而且本輪攻勢損失太大了。
經過清掃戰場,十個師團中,擔任第一撥主攻任務的第3師團傷亡最重。因為是梯次進攻,等到下令退卻時,剩餘人數已不足三成。
其它幾支部隊也不樂觀,不過不像第3師團那麼拼。特別是新組建的師團,每個聯隊、大隊出現半數傷亡後就已經宣佈戰鬥結束。好在停止進攻的命令下得早,大家只填了一小部分人馬。
此次進攻總兵力損失五萬以上,為朝鮮戰爭以來死傷最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