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飛所言當真?”若說她玉瑤心思歹毒,刀文珏自然深信不疑,只是不曾想她竟然用此下作的手段來對付自己,只可惜那婢女已被杖斃,如今已是死無對證,即便是自己到父親身前理論,也討不到半點好處。
刀飛飛忽然不說話,只是看著自己這個傻哥哥。
被刀飛飛如此仔細打量,刀文珏難免有些心虛,不知為何,總會情不自禁地想到那手札之事。
“哥哥竟是不想知道,哥哥為何會逢凶化吉?”
被刀飛飛如此一問,刀文珏真的懵了,原本以為都是飛飛急中生智巧妙地幫助自己化解了危機,難道不是?
刀飛飛忙著搖了搖頭,這個功自己怕是真不敢冒領。
刀文珏心頭一緊,莫不是他?只是他竟然來了,怎好藏著掖著不露面?
念及此,刀文珏便是片刻也坐不住,心裡只如長了草一般,只與刀飛飛簡單敷衍了幾句,便忙著出了門。
嶽仙居
刀文珏坐等右等了半會,也沒有見到那人來,正想著起身離去。
“刀侍郎請留步!”
刀文珏只將人上下打量了一遍,來者雖然坐在那輪椅之上,卻是看不出半點自怨自艾來,反而眉眼之間竟有幾分說不出的氣度與英氣來。
“你是,你怎麼認識我?”刀文珏竟不知為何,只覺得此人深不可測。
“生子當如刀初塵,天下誰人不識君。”百里寒回之一笑,滿滿的誠心與善意。
防備之心,刀文珏自是有的。只是如今眼看著這人明顯對自己已經瞭如指掌的模樣,即便是自己想躲,也不過躲得了一時,不如且看看他,到底欲意何為?
薩圖猛然起身,只將雅間之門小心合上,守在門外。
“先生竟然找到初塵,有事只管但說無妨。”刀文珏與之本來就沒有什麼舊情可敘的,哪裡有心思在這裡與之無故消磨。
“刀侍郎果然快人快語,百里寒也不好再藏著掖著。”果然百里寒所料不差,自己這才剛剛自報家門,眼看著刀文珏拍案而起,那眼神之中透出的兇光,只恨不得將自己剝皮食肉才肯心安。
薩圖聽到動靜忙著破門而入,百里寒一個眼神示意其退下,別說他刀文珏區區一個文弱書生,就是那他老子,那戰神且如何,還不是差點困死在我百里寒的陣中。
百里寒隨手斟好一杯茶水遞至刀文珏身前,面上看不出半點神色變化。雙方對峙,本來就沒有什麼人情道義可講,技不如人便要恨這個恨那個,如此較來,若是誰恨誰,誰就可以真的不得好死,那我百里寒不是九死一生還混不到頭。
刀文珏眼看著這人還真是好不囂張,只是看著他光天化日之下,這個節骨眼上,皇上對西陵的態度還不明朗,竟敢在大陵京城隨意走動,自然是有幾分本事。
不過任由他有著萬般本事與本公子且有著一星半點的關係,若是他來這裡示威的,不好意思,有本事直接取了本公子的性命便是,要不然,話不投機,恕本公子再不奉陪。
“刀侍郎莫不是當真不想知道,為何西陵王早不起兵,晚不起兵,偏偏就趕上這個時候?”百里寒自然看穿了刀文珏的心思,只是如今你想留也得留,不想留也得留,竟然入得了我百里寒的棋盤,是去是留,只能攥在我一人的手中。別說是你刀文珏沒得選擇,便是他雲誠,不到最後,想要全身而退,怕是不能。
刀文珏心頭猛然發酸,自己倒不是沒想過,只是如今這天下,誰還有這個本事可以操縱他西陵王,那宇文少恭雖說少了一些謀略,終究盤踞一方,自是不可小覷。
刀文珏只是傻愣在原地,進退不得。或者今日自己就不該來到這嶽仙居,或是那年梅園花開正好,就不該與那人相遇……
自己不是沒想過,只是為何偏偏是他。虧得自己先前一直小心地說服自己,不管他瞞著自己做了多少事,自然都是為了自己好。
可是就是那個自己全心全意信任著的人,險些使自己的父親戰死殺場。
雲誠,我是不是當真信錯了你。
隔壁雅間之中,原本是好酒好菜美人在懷,只是如今卻再也提不起興致來。
“父皇若是知曉了誠王叔做下的這等好事,且又該如何?”雲陌寒嘴角上勾,心中已是好一番算計。
雲陌寒正準備起身,進宮與聖陵帝將今日之事如實稟報,眼看著攔在自己身前之人,不是那百里寒且又是誰?
“寒先生還真是好大的膽子,難道不怕本皇子拿了你去父皇那裡交差?”
百里寒只是淡而一笑。
“二皇子不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