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非哀家不願相見,只是這慶雲觀看似修行清淨之地,身處皇家,哪裡有真正的清淨。太后只如往常一般,想著將其隨意打發了,不曾想雲誠這次若是見不到太后死活不肯走。
誠兒自然不是如此冒失的,這次只怕是遇到事了。太后本想著趕緊下山去詢問一下我兒的境況,卻只得面不改色,手中託著拂塵,緩緩地向山下行去。
“兒臣給母后請安。”雲誠算計著時日,自己已有十五年八個月沒有見過自己的母后,自打皇兄登基之後,母后便把自己困在這慶雲觀,名為清修,實則為自己謀一條生路,自己豈會不知。
“王爺見諒,在這慶雲觀沒有什麼太后,貧尼道號無塵。”太后偷偷地暼了雲誠幾眼,十五年了,一晃眼我的誠兒竟已這般高了,眉眼之間像極了先皇,只是這嘴唇卻像極了自己,都說薄唇最是無情,可能是沒有遇到自己傾其一生要愛的人吧。
“母后,兒臣愛上一個人!”雲誠只當話家常一般,又怕自己嘮叨的太多,母后會不耐煩,所以直接切入主題。
“王爺心有所屬,貧尼恭喜王爺,賀喜王爺,只是王爺再不要來這慶雲觀!”太后語畢,沒有半點留戀,轉身即去,淚水卻已迷離了雙眼,只怕被人看見,便強忍著嚥了回去。
我的誠兒終於長大了,有了真心疼他待他之人,真好。
雲誠眼看著自己的那一身道袍漸行漸遠,自言自語般道了一句。
“下次兒臣帶他來看您,母后自然會喜歡。”母后不喜歡也要喜歡,這輩子兒子除了他,再不會有他人。
御書房
“廢物!”聖陵帝只將案上的奏摺一把抓起,朝著跪在地上的古玉樓便砸了下來。
古玉樓只是端跪在地,不敢抬起頭來,亦沒有什麼好解釋的。終究是自己辦事不利。
眼看著明日上朝,便要對徵西將士論功行賞,如今之勢,百姓只知道有他護國大將軍刀霸天,攻無不克,戰無不勝,被傳得神乎其神,可還有人記得這江山終是我雲氏江山。
聖陵帝猛然一拳砸在了案上,骨節處明顯泛紅,著實嚇壞了一旁的花憐,這要是皇上有一個好歹可怎麼辦,這古統領也真是的,平日裡辦事向來穩妥,這次怎好這般如此惹怒了皇上。
聖陵帝平息了片刻,這才想到了什麼。
“太子可有不妥之處?”聖陵帝想到自己這個兒子還真是愈發的出息了,竟敢抗旨不遵,恨不得立即削了他這太子之位。只是如今這護國將軍府勢頭正勢,此刻出手,只怕是不是最佳時機。
古玉樓若有所思,權衡之下只得小心回話。
“殿下這次平亂有功,那西陵叛軍皆是迫於太子殿下的威嚴之下才誠心歸順,而且……”古玉樓小心地觀察著聖陵帝的反應。
“而且什麼?”聖陵帝雖然嘴上不承認,只是自己對雲扶蘇這個太子,心中還是滿意喜歡的。只要明眼的人都可以看得出來。
“太子殿下他,他與皇上您的心思是一致的!”古玉樓自然不好冒然將太子殿下示意自己藉機除掉刀霸天之事說得太明顯,只是皇上是誰,只要一個眼神便可以心領神會,又怎會不明白自己的言外之意。
“來人,傳太子覲見!”
護國將軍府
“所以大哥與誠王到底……”刀飛飛那八卦的小眼神不要太過殷勤明顯,只是纏著刀文珏問個不停。
“飛飛不是都知道了麼?”刀文珏被問得緊了,反正飛飛這裡怎麼也瞞不住了,索性認下又如何。
刀文珏這一問倒是真的給刀飛飛問住了,自己應當知道什麼?
“大哥是說,三姨太與管家的那些腌臢事麼?”不等刀飛飛將話講完,恰好管家前來通傳。
“公子,郡主,將軍他回來了!”刀文珏隨手扯起刀飛飛忙著出門相迎。管家錢強緊隨其後,心裡卻不那麼平靜。
眼看著自己與瑤兒的那點事,公子與郡主如今已知曉,傳到將軍那裡,不過早晚的事,自己不得不早做打算。
眼看著自己與兩位小主子這才剛剛趕到門口,有人卻只比自己更快。
玉瑤挺著四五個月的大肚子,一路小跑著趕到府門口,生怕被別人搶先一步。
“將軍,將軍能平安歸來真好,可想死妾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