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都說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沒想到這道士竟也這般難纏。刀文珏失神的功夫,眼看著這道士倒真是輕車熟路,直奔正殿而去,若不是年齡,衣著打扮對不上,刀文珏差點以為,這道士,莫不就是先前闖入府中的小毛賊。
念及此,再加上道士的那句找你妹,刀文珏暗叫了一聲不好,飛飛有危險。
“臭道士,你給我站住!”刀文珏忙著追了上去。
“珏兒何苦如此大驚小叫,真是越發的沒有規矩了!”刀霸天正在與同僚議事,只看著一個仙姿道骨的高人忽然立於門口,便吩咐其他人先行退下,本能地覺得,這個道士不一般。
雖然看著與自己年齡相仿,細細打量,也看不出什麼不同,只是卻忍不住被他強大的威壓逼得透不過氣來。不等刀霸天問個清楚,就看到自己的大兒子,如此失禮冒失地闖了進來。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早知道,就不該讓珏兒與飛飛走得太近,貴客在此,如此大呼小叫,成何體統。
“父親,珏兒見過父親。”刀文珏恭敬地見了個禮,還不忘暗地裡暼了那道士一眼。
道士雙眼微眯,只在那裡自顧自品著茶水,茶香四溢,就是便宜了這臭道士,未免有些可惜。
“還不趕快和高人賠罪?”刀霸天狠狠地白了刀文珏一眼。
高人?就這個故弄玄虛的臭道士,若說他為老不尊倒是真的,高在哪裡?身高不過五尺有餘,恕我刀文珏眼拙,當真看不出這道士哪裡配得上高人二字。奈何父親眼神中那赤裸裸的威脅,刀文珏不得不昧著良心,正所謂,好兒不吃嚴父虧。
“高人……”不等刀文珏將話講完,只見那道士猛然起身,怕不是這就要走。刀文珏心想,怎麼樣,這便裝不下去了,果真是個騙吃騙喝的。眼神之中不時流露出一絲鄙夷之態。
“高人這是,莫不是本將軍招待不周,高人還請見諒。”刀霸天忙著陪著笑臉。
這道士還真不是個好脾氣且懂得半點客氣的。隨手抄起兩塊桂花糕,整塊填進嘴裡。
“咳咳……”
刀文珏不要嫌棄的太快明顯,騙吃騙喝的自己倒是見得多了,只是如此餓死鬼脫生,彷彿不吃白不吃,專吃冤大頭的,著實少見。
“高人還請用茶。”刀霸天瞪了刀文珏好幾眼,眼看著自家兒子沒有動靜,便忙著上前,斟了杯茶,遞給道士。
道士還真是不客氣,接過茶來,一飲而盡,只是許是喝得太快,沒有品出什麼味道來,難免有些意猶未盡。
刀霸天自然看得出道士的意思,我刀霸天又不是捨不得幾壺茶水之人。且自己一直禮賢下士,今日與這高人有緣相聚,便是莫大的機緣。
刀霸天一直以為,脾氣大的人,本事一般都不小,當然自己的闖禍精女兒除外。
只見道士又是一杯清茶飲畢,徑直將被子遞到刀霸天手上。
“你,你不要太得寸進尺。”刀文珏在一旁終是看不下去。
刀霸天接過杯子,回應刀文珏一個閉嘴的動作,而後又是耐著性子,斟滿一杯。面上看不出半點不悅。
水足飯飽,道士滿意地打了一個飽嗝。終於開口。
“好了,可以把小姐給老夫帶來了!”道士捋了捋花白的鬍子,很是高深的模樣。
刀霸天卻難免有些為難,怎麼也想不到,這高人竟是為了自己的女兒而來,只是如今淼淼那個模樣要如何來得了。
“不瞞高人,本將軍的愛女淼淼前些日子不慎失足落水,已有大半個月臥病在床,如今是茶水不進,只如廢人一般。”刀霸天每每念及此,心中便有餘悸。
只怪自己對飛飛一直疏於管教,只是不曾想,她竟然狠毒至此,怎麼說淼淼也是她的親妹妹,她自己在宮中落水,與淼淼何干,如今卻害得淼淼不生不死地活受罪。
本以為將她罰入祠堂,便能幡然醒悟,只是看著她每日身體奔棒,吃嘛嘛香的模樣,哪裡有幾分悔過的意味。
“將軍莫不是誤會了什麼,老夫要找的是府中大小姐,佳敏郡主,大陵太子妃……”這道士,還真是不一般,竟然將府中情況摸得叫一個底掉。
刀霸天心頭一驚,這道士竟是為了飛飛而來,那便有幾分不尋常了,自己不得不從長計議才是。畢竟飛飛鳳星的身份,未免引起過多利用和猜測,自己若是一著不慎,那便是株連九族的大罪。
“高人莫怪,飛飛她……”刀霸天好不容易盤算出一個稍微上得了檯面的藉口,本想著打發了這道人。不曾想道士大步向門外跨去。
“竟然將軍如此為難,老夫便不好麻煩將軍親自引路,老夫不才,這將軍府的祠堂,倒也剛好尋得到!”
還真是不服高人有罪。這回輪到刀霸天失神,不過片刻,便追上前去。恭敬地做了一個請的動作,分不清有幾分情願地在前面引路。
將軍府祠堂
這半日與柳知白對詩下來,許是浪費了太多的腦細胞,正所謂吃啥補啥,刀飛飛隨手抄起一大塊羊頭肉,倒是也不客氣,大口大口,滿嘴流油地啃著。
靈兒在一旁看得直吞口水,雖說跟著自家小姐,伙食上倒也沒有半點苛待,只是自家小姐好像偏偏就有這個本事,便是吃屎,也能比別人吃得香甜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