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液蔓延到地上,形成一汪血泊。
血泊浸溼了溫靜華的衣裙,沿著裙角一路蔓延向上。
溫靜華視而不見,仔細打理陳曉媚的遺體。
她的神色是那樣平靜,又是那樣悲憫。
這樣悲天憫人的表情,實在是不該出現在一名毫無存在感的下人身上。
齊元慎遠遠就注意到她。
“她是何人?”齊元慎側頭問道。
侍衛立即上前答道:“是王府近日新招的低等雜役,小人這就將她叫過來。”
“不必。”齊元慎制止侍衛的動作,“一個下人而已。”
隨她去吧。
齊元慎聯想到了溫靜華。
那下人臉上的表情,他經常在溫靜華的臉上看到。
無論是自己身處逆境還是敵人困頓不堪時,溫靜華的臉上都會出現那種表情。
彷彿受苦受難的人不是她,她完全能置身事外一樣。
那樣的表情像極了廟裡的神佛。
若不是那下人的臉太過平平無奇,齊元慎幾乎要錯認那就是溫靜華。
溫靜華。
齊元慎望著西方。
她現在應該在大梁的太極宮內,做她的皇帝養母吧?
一個風頭正盛舉世無雙的人,怎麼肯出現在他的面前,做一個最卑微最低賤的下人。
即便是為了王太后的子母蠱解藥,齊元慎也認為那絕不可能。
以己度人,他不認為溫靜華會放棄北安城的大好權勢,冒著生命危險到金城來為太后尋找解藥。
儘管,前幾日他已經收到邊境黑店全軍覆沒的訊息。
齊元慎仍然覺得,來的人可能是蕭紅英,也可能是楚凌恆的心腹。
但唯獨不會是溫靜華。
他轉身離去,“盯緊金城細作的狀況,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是!”
齊元慎來到後院,拓跋玉兒一臉擔憂的迎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