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華將他從地上抱起來,在懷裡逗道:“阿孃要給弘兒的皇祖母找解藥去呢,弘兒乖乖在家裡等阿孃回來,阿孃給你帶紙鳶,好不好?”
弘兒原本聽到溫靜華不帶自己,小臉漸漸皺起來要哭,但是聽到溫靜華後半句之後又歪著小臉問道:“紙鳶?什麼是紙鳶?”
溫靜華蹭蹭他的小鼻尖,“紙鳶啊,就是一種能飛到天上去的東西,弘兒乖乖等著阿孃,阿孃回來跟你一起放紙鳶!”
“好~。”
弘兒的聲音奶奶的,滿臉期待。
溫靜華說著要走,行動便很快。
因為萬事只求隱秘,因此溫靜華與蕭紅英結伴,除此之外一個人都不帶。
詩語書卉被她留下來照顧弘兒,溫靜華臨行前,書卉止不住的抹淚。
楚凌恆一直將溫靜華送出城三十餘里,直到蕭紅英都不好意思,對溫靜華道:“我說你們有什麼話就說罷,我躲的遠些。”
夜幕之下,蕭紅英架著坐下的馬走到一邊。
楚凌恆的馬緩緩靠上來。
溫靜華低著頭,她心中有萬般不捨,生怕一個抬頭,眼神就能出賣自己。
她一點都不理智,她一點都不想到陳國去。
楚凌恆捧起她的臉,“華兒,你若是不去也沒有人會怪你,我可以派其他人···”
“不行。”
溫靜華斬釘截鐵的搖頭,“事關太后,任何人去我都不能放心,只有我最瞭解拓跋玉兒與齊元慎,派及他人去,恐怕會賠了夫人又折兵。”
楚凌恆眼神中是掩飾不了的心疼。
他說不出矯情的話,只有滿心無邊的無奈。
他已是一人之下,這世上也只有溫靜華,會在這樣的情況下也仍然不依附於他。
“華兒,”楚凌恆還是嘆道,“你可以不用這麼累。”
溫靜華咧嘴一笑,“可是我不累,你就要累,我做不到。”
做不到所有的重擔都由你來抗。
“你啊!”楚凌恆眉眼彎彎,雙眸之中彷彿綴滿了星星。
他用力的將溫靜華抱在懷裡,溫靜華能聽見他說話時,胸口的嗡嗡聲。
“我等你回來。”
溫靜華耳朵發癢,臉上滾燙。
她輕輕應了一聲,“嗯。”
溫靜華揚起臉,抬頭看著楚凌恆,“我該走了。”
楚凌很將她的披風又緊了緊,“去吧!”
溫靜華狠狠心,揚起馬鞭疾馳而去。
她很快追上蕭紅英,又超越蕭紅英。
溫靜華一路漸行漸遠,卻始終沒有回頭。
她感受得到,楚凌恆的目光一直就在不遠處追逐著自己,但她不能回頭。
因為溫靜華心裡清楚,一旦她回過頭去,楚凌恆的眼神,能讓她再也不要走。
楚凌恆一直望著溫靜華,直到夜色之中,溫靜華的身影徹底融於黑暗之中。
楚凌恆撥轉馬頭,一個人架著馬,緩緩回宮。
溫靜華一路遠離他,卻彷彿身臨其境般,親眼瞧著他一人蕭索的身影。
風吹落了淚,灑到蕭紅英手背上。
“靜華,你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