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靜華推碗的手顫了顫。
“阿七!”
阿紅暴烈的聲音從窩棚外傳來,“有客人!趕緊出來!”
“哎!來了!”
阿七忙不迭的起身,臨行前還不忘囑咐溫靜華,“趕緊喝掉!涼了的話,咱們這裡是沒有柴火再給你燒熱的!”
說完,她趕緊跑出去。
溫靜華到底是沒有將那碗雜湯喝下。
因為流鶯營地裡很快亂起來了。
兩群來找樂子計程車兵為爭風打了起來,許多人都出去勸架。
溫靜華將手中的碗放下,站起身來走到窩棚邊,就瞧見兩撥士兵正在一起混戰。
拳打腳踢,驚起一陣塵土。
在溫靜華眼裡,那些毫無章法的肉搏簡直就如同小孩子過家家一樣簡單。
她只需稍稍出手,就能分開這群打架的人。
但溫靜華卻只是遠遠看著,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
她的靈魂就像是死了,打心眼裡提不起力氣。
士兵們混戰許久,直到打的筋疲力盡,這才在流鶯的細聲軟語之下分開。
他們平均分配了這群流鶯。
溫靜華回到草堆裡,抱著膝蓋繼續等。
直到碗裡的雜湯表面凝結起一層薄薄的冰,阿紅與阿七才回到棲身的窩棚。
阿七憔悴不少,身上帶著一股生豆腥。
阿紅的臉上多了一個醒目的掌印,不用說,肯定是被那群士兵打的。
溫靜華朝她咧嘴笑笑,將雜湯捧到她跟前。
阿紅也咧咧嘴,“你倒是體貼。”
說著,她接過碗,就著表面的冰碴,將雜湯一飲而盡。
“呼!”
一碗冰涼的雜湯下肚,阿紅似乎極為滿足。
她拍拍塌下去的肚皮,“什麼時候能吃上一頓真正的飽飯呢?”
阿紅的表情滿是憧憬,彷彿她所說的那個時間就是明天。
溫靜華神色暗淡下去,默默回到草窩裡。
阿七見狀湊上來給她蓋上一件破衣衫,有些心虛的解釋道:“我知道你肯定是大戶人家遭難的小姐,這樣的環境著實委屈你,但是···但是···,我們也沒有更好的條件能來招待你了。”
溫靜華神色平靜,只是目光深處,有徹骨的悲憫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