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就像是在被活生生凌遲,又疼痛又恐懼,可就是不知道這恐懼究竟來自何處。
“靜華!”
彷彿是來自靈魂深處,楚凌恆脫口而出。
像是在回應他的猜想一般,話音出口的剎那,心尖更加猛烈的抽痛一下。
楚凌恆痛的一個不穩,半跪在地上。
御醫很快被帶來。
胡太醫伸出手,“將軍,請讓老夫為您診脈。”
楚凌恆卻搖了搖手。
他另一隻手捂著胸口,只覺得現在深入靈魂的失落感比心尖的疼痛更令他痛苦。
“不用···不用診脈,去請···欽天監!”
欽天監御史很快被請來。
楚凌恆的劇痛已經穩定。
他面色如常的坐在案牘之後,瞧著彎腰聽令的欽天監問道:“御史大人,長公主離京許久,請你為她佔一卦已卜算吉凶。”
“是。”
欽天監御史跪在地上默默取出龜甲煅燒,不多時,燒黑的龜甲上出現道道裂縫。
楚凌恆一言不發的看著那黑色的龜殼。
“啟稟楚將軍,”
御史從地上站起來,“護國長公主雖為長公主之身,但她身為幼帝養母,實則可算作我大梁一國之母,因此···空中代表一國之母的天府星···是可以用來觀測長公主吉凶的。”
“御史有話直說便是。”楚凌恆面上依舊平靜,呼吸卻不由自主緊張起來。
“這幾日微臣夜觀星象,早就察覺天府星式微,只是用天府星代表長公主難免引人非議,因此微臣便沒有及時稟報,楚將軍恕罪。”
楚凌恆的眉頭輕輕擰起
弘兒忍不住追問道:“御史,天府星式微是什麼意思?你占卜的結果如何?阿孃究竟怎樣了?”
御史擦擦額角沁出的冷汗,如實答道:“大凶!”
“你說什麼!”
弘兒忍不住從案桌後跑了出來。
他拽住御史的衣袖大聲質問道:“什麼大凶?阿孃究竟出了什麼事!”
楚凌恆一個字都吐不出。
他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都隨著那“大凶”二字遠去,甚至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
弘兒拽著御史的衣袖討要說法,御史不斷的解釋,直到口乾舌燥。
“弘兒,”楚凌恆終於找回自己的聲音,“不要為難御史大人。”
弘兒不甘的放開御史,嘴唇繃成一條線,卻倔強的不肯掉一滴淚。
阿孃告訴過他,要做個堅強的孩子。
“御史大人,”楚凌恆竭力控制著自己聲線的平穩,“你的意思是,長公主已經···不在人世了嗎?”
御史緩緩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