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生更不必說,本來好好的一個讀書人,現在日日在賭坊紮根。
潘夢知與蔣春離則是把能聯絡的秦樓楚館都聯絡一遍,務必要找到康賽寶的遺物。
雖然這種方式極為被動,但大家卻已經盡了自己的全力。
雖然每個人都不說,但是潘夢知能感受到,其實大家的心裡都已經開始絕望。
要是到了過年兇手都仍然不現身,這案子恐怕就懸了。
寶兒被殺至今已經過去半個月,再不下葬,屍身恐怕就要撐不住了。
最近潘夢知真是一天比一天焦躁,偏偏她傷寒未愈,又不能親自出去追查。
這日倚紅從外面回來,竟帶來一個詭異的訊息:
杜生在賭坊被人給打成重傷,已經昏迷不醒。
據賭坊的人說,杜生本來是安安靜靜混在那裡的,可是不知為何,突然就與一位賭客起了爭執,那人急著逃了,杜生去追。
然後人們便在小巷子裡發現了人事不省的杜生。
康蘇圖第一時間趕到,立即就斷定杜生死命追著的人是殺死寶兒的兇手,但可惜的是,賭坊內亂哄哄的,除了杜生之外,根本沒人注意那賭客的臉。
也就是說,現在只有杜生能認出來那人,但是杜生卻陷入昏迷。
這可真是個詭異的訊息。
潘夢知覺得又到了自己上手的時候。
因為賭坊內的人對打傷杜生的那個賭徒記憶模糊,潘夢知用織夢術或許可以翻出來他們比較清晰的記憶。
潘夢知躍躍欲試。
蔣春離見狀也知道攔不住,於是仔細吩咐倚紅與挽綠照顧好潘夢知,便放了三人出門。
潘夢知這次沒有假扮男人,而是戴上冪笠與倚紅挽綠她們三人往賭坊這邊走過來,半路上恰好就遇到要去清夢園找潘夢知的周釗。
周釗見了潘夢知喜道:“姑娘這是要往賭坊去的嗎?我們頭兒就是吩咐我來找姑娘的,這下可真是巧了。”
潘夢知也不與他客套,四人一行趕緊往賭坊快步走過去。
賭坊這裡,杜生早就被人給抬到醫館,剩下的不過是當時在旁邊看熱鬧的一些人而已。
其實說是看熱鬧,這些人根本就不在乎別人的死活,他們最著急的就是自己賭的點數,哪裡還能注意行兇者的臉。
康蘇圖留下幾個賭徒,還有幾名賭坊的夥計,這幾個人是杜生與那人鬧起來之後留心看過的,對那與杜生鬧起來的賭徒有幾分印象,潘夢知就是要催眠他們。
潘夢知看著眼前這幾人,一下子覺得事情棘手。
倒不是因為她催眠不出來,而是···這人也太多了些。
夥計加上賭客,廳內就密密麻麻站了十幾個人。
潘夢知看著康蘇圖,眉頭都擰成了一個“川”字。
康蘇圖也知道這工作量有些大,但是這種事情是寧可錯抓都不能放過,只能勉強一下潘夢知了。
康蘇圖咧嘴笑笑,“夢兒,真是麻煩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