挖出來的人裡面,沒有齊元慎。
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
楚凌恆面色凝重起來,他下意識去看溫靜華,就見溫靜華喃喃道:“果然···果然!”
溫靜華嘴裡唸叨著,表情逐漸平靜下來。
楚凌恆的眉頭卻擰的更深了。
突然,楚凌恆面色大變。
“噗——!”
溫靜華身子向前一傾,口中噴出大朵血紅。
“靜華!”
在楚凌恆的驚呼之中,溫靜華模糊了意識,緩緩合上眼睛。
逐漸昏黑的視線裡,溫靜華想要告訴他,“我沒事,我就是想···睡一覺···”
劍拔弩張的兩軍對壘就這樣以一種詭異又荒誕的意外結束。
雖說沒能抓住齊元慎,但眼下的陳國也不是久留之地。
楚凌恆當即下令返程。
搖搖晃晃的馬車內,楚凌恆不斷擦拭著溫靜華額頭上冒出來的冷汗。
“我不後悔!我不後悔!”
溫靜華在不斷囈語。
她的確是不後悔,但她卻在害怕。
說害怕也並不是很恰當,因為那是害怕的害怕,是恐懼。
溫靜華有一種螳臂當車的恐懼。
她自以為有擁有前世記憶便能佔得先機,可此生的現實卻告訴她,在命運的齒輪面前,她的那點先機,就如同蚍蜉撼樹那樣無力。
天道有常,不為堯存,不為傑亡。
所以說,無論齊元慎是多麼的不堪,天道都要使他成為大梁的皇帝嗎?
憑什麼?!
我不服!
溫靜華彷彿置身看不見的囚牢,靈魂無助而絕望。
嘴角又有血跡蜿蜒下來,楚凌恆為她擦汗的手顫了顫。
他放下帕子,手指探上溫靜華的脈搏。
脈搏時而遲澀,時而暴揚,竟逐漸有自絕之勢。
“靜華!靜華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