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曉林一招手,宮人立即又送上一壺好酒。
“齊元慎,我已經夠意思了。”陳曉林目光直射齊元慎,“陳曉媚是我的親姐姐,死在你手上我可有說過半個不字?”
“那是你早就厭棄了她,”齊元慎滿臉嘲諷,“不過是借我的手除掉她而已。”
陳曉林被拆穿也不見惱怒,繼續自顧自道,“即便是如此,本王也是實打實在自己人跟前失了面子。拓跋玉兒那個所謂的陳國長公主,不過是用來蒙一下百姓,可是對於那些愚民來說,有沒有長公主又有什麼關係?本王沒護住自己的姐姐,終究令宗親非議。”
“你想怎麼辦?”齊元慎面色鐵青。
陳曉林還在自顧自的說,“宗親離心,自然就不會全力支援本王的決議,長此以往,別說是出兵陳國,就是本王坐下的王位,都不一定能保得住呢。”
“啪——!”
齊元慎將手中酒杯生生捏碎。
瓷片扎進他的肉裡,鮮血順著碎片滴落下來。
陳曉林只是看一眼,就收回眼神調笑道:“若是沒有立即能震懾陳國宗親的法子,元慎兄的大業,曉林可真就愛莫能助了。”
齊元慎的手掌鬆開,破碎的瓷片嘩啦啦掉到地上。
他嗤笑一聲,抬起頭來,神色詭異,“不過是個女人而已,你想要,我便讓給你!”
陳曉林的喋喋不休戛然而止。
來不及收回的訝異之色被齊元慎看在眼裡,齊元慎拍掉自己手掌上的碎碴,姿態放鬆的將手臂搭在椅背上,“女人不過都是些玩物,雖說溫靜華這個玩物本王有些稀罕,但是比起一個盟友的歡心,便十分的微不足道了。”
“元慎兄真乃大丈夫!”
陳曉林親自給齊元慎取來一隻新的杯子斟滿,大笑道:“滿飲此杯,曉林感激不盡!”
齊元慎同樣爽朗的大笑,接過酒杯一飲而盡。
二人宴飲,直至天黑才盡興而散。
齊元慎醉醺醺的回到長公主府,迎接他的是整座府邸落的昏黑。
只有溫靜華的棲梧閣還亮著。
昏黃的燭光似乎能將整座長公主府的冰涼驅散。
齊元慎推開攙扶自己的下人,一個人跌跌撞撞來到溫靜華門前。
“啪!啪!啪!”
手掌大力拍打在門框上,酒精麻痺了神經,齊元慎似乎感覺不到疼。
“溫靜華,把門開啟!把門開啟!溫靜華!”
溫靜華自睡夢中被突然驚醒,心臟砰砰漲的生疼。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咬著牙才能稍稍緩解劇痛。
齊元慎還在砸門,大有她不開門就不罷休的架勢。
溫靜華的心跳慢慢歸於平靜。
她一聲不吭披衣下床,乾脆利落的將蠟燭吹滅。
想來是自己的燭光吸引來了齊元慎。
她點著蠟燭原本是在等待蕭紅英與白無,現下這情形,二人是不能來了。
溫靜華回到被窩裡,身上帶了涼氣,被暖烘烘的床褥燻的一陣哆嗦。
不知不覺,又至秋意濃。
“溫靜華!你給我把門開啟!”
齊元慎還在拍門,口齒不清,像是飲了許多酒舌頭打結,又像是在故意混淆自己的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