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她從指縫裡偷偷打量楚凌恆。
就見楚凌恆的臉上已經收起揶揄,轉而一本正經。
溫靜華放下手,正色問道:“你對你兒時的經歷可還有印象麼?在遇到我與母親之前的。”
楚凌恆輕輕皺眉,陷入思索。
良久,他抬起頭對溫靜華道:“不過是些流浪的不堪罷了,完全不可能有什麼身世的印象。”
溫靜華心道也是,即便楚凌恆真的是太后的孩子,陰差陽錯離宮時也不過是個剛降生的嬰兒,能對自己的身世有什麼印象。
溫靜華無奈搖頭,“也罷,我們先去看看太后那裡如何了吧。”
太后這裡,人聲鼎沸。
溫靜華有生以來就從未見過壽康殿能有如此熱鬧的景象。
只見壽康殿偌大的院子裡,早就站的人擠人。
有身著綾羅綢緞的,有布衣麻鞋的,甚至還有衣衫襤褸的。
這些人形態各異,說著些不同語調的話。
但他們唯一的共同點便是,每個人的左肩上都有一道紅色胎記。
望著嗚嗚泱泱一院子的人。
溫靜華簡直覺得自己眼暈。
她打量一下楚凌恆的肩膀,覺得真是難以置信。
左肩上有胎記的人竟如此氾濫麼?
怎麼感覺隨便拉出來個人都是呢?
楚凌恆好笑的捏捏她的臉,“想什麼呢,這些人裡面的南郭先生多了。”
“你是說他們濫竽充數?”溫靜華的眉毛抖了抖,“太后也敢騙,不要命了?”
“富貴險中求。”楚凌恆倒是淡定的很。
溫靜華不置可否。
“拖出去!”
那邊,掌事宮女怒喊道:“竟敢畫一道假的胎記來矇騙太后!把他交給刑部!重重責罰!”
一名乾瘦的青年立即被孔武有力的錦衣衛拖出去。
瞧著他那完全不掙扎的反應,顯然是對結果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
還真是應了楚凌恆那句,富貴險中求。
掌事宮女站在高高的臺階上掃視院子中剩下的人,提高了聲音道:“太后娘娘想要找的人只有一個!你們如今卻站滿了我壽康殿的院子!血色胎記本就難尋,你們是否作假,自己心裡清楚的很!”